麼會害怕?
杜嬤嬤心中生疑,卻仍是答了一句:
“是世子的居所。”
果然!果然是陸執所居之地!她就知道陸執是中了邪。
當日張樵死後,身上冒出的黑氣鑽入了他的身體,什麼受蛇妖所傷昏睡不醒,恐怕都是假的。
從眼前情況看來,他住的園林上方,有黑煙冉冉昇天,籠罩在園林上空,形成烏雲蓋頂之勢,看起來危險至極。
姚守寧心生悔意,想要退去,可冥冥之中好似又有另一道聲音在阻止著她,彷彿裡面另有玄機。
“您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她硬著頭皮問了一聲,杜嬤嬤就笑著應答道:
“當日您所送的字畫,現今正好放在了這裡。”
姚守寧抬頭看她,卻見她目光幽幽,意有所指,不知是不是字畫的秘密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不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姚守寧猶豫再三,只得強忍心中的不安,伸手想去挽杜嬤嬤的手:
“嬤嬤,我有點害怕。”
她的聲音輕輕細細的,將杜嬤嬤的手牢牢抓在掌心。
這個動作讓杜嬤嬤怔了一怔。
她是長公主身邊的親隨,跟著長公主征戰,見識過英姿颯爽的女兵,也看過兇蠻狡詐的精怪,在將軍府中,她頗有威信。
僕人、丫環都畏懼她,或敬重她,還很少有人敢與她這樣撒嬌、親近。
掌心裡牽著的手柔若無骨,細膩如凝脂,才十五六的小少女怯生生的說害怕,將她手掌握得很緊,既是恐懼,彷彿又對她有一種沒有隔閡的信任。
“別怕。”
杜嬤嬤的目光柔軟了下來,神態之中透出幾分真誠:
“這裡是世子的居所,暗中佈防了大量的精甲。”
她半開玩笑似的道:
“縱然妖怪成精,也不容易闖進。”
杜嬤嬤原本看上去有些要嚴厲,又時常隨侍長公主身側,看起來十分威嚴的樣子。
這會兒放軟了音調哄人,看起來就很是可信。
至少姚守寧是已經信了,她提了裙子:
“嬤嬤不要騙我,我可是個老實人。”
“我不會騙人。”
杜嬤嬤嘴角微微一抽,卻十分肯定:
“您隨我來就是,若有危險,我必定先保護您。”
姚守寧點了點頭,這才跟她一起過了橋,向那園林走去。
離得近了,便見到那園林之中,沿著牆壁其實種了不少的竹子,只是不知為何,那些竹林已經被砍伐摧毀,切口直指天際,有些尖利,像是一道道沖天而起的竹劍。
“這”
兩人拉著手進了園門,杜嬤嬤看她面露疑惑,主動解釋:
“前些日子家中鬧了蛇,長公主嫌這竹林溼氣得,怕是引來蛇群的主因,所以讓人將竹子砍了,準備另尋植物種上。”
她說話的同時,姚守寧的耳中卻同時聽到了‘噝噝’的聲音。
那聲音從頭頂而來,幾乎像是要將杜嬤嬤的說話聲壓蓋過去。
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她脫口而出:
“小心!”
話音剛落,那頭頂上方的園門之上,不知何時鑽出了一隻約有手腕粗細的漆黑蛇頭,從上而下快如閃電般往兩人纏了過來。
而杜嬤嬤正在轉頭與姚守寧說話,似是並沒有察覺的樣子。
那蛇頭有拳頭大小,呈倒三角型,張嘴吐信,模樣猙獰,一看就有劇毒。
杜嬤嬤本來正在說話,見此情景,眼中目光一沉,冷不妨抬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那黑蛇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