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懷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而她的精神狀況似乎也好了起來。江譽行坐在她對面,靜靜地觀察了她小片刻,他才問她:“你要不要跟我談一談?”
“要。我過來不是為了陪你吃早餐的。”徐依懷回答。話畢,她便看向江譽行,江譽行的表情很平靜,她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江譽行只是微微揚起下巴:“你好像有很多話想說。”
徐依懷將手平放在自己的腿上,沉默了一下子,她才開口:“我想跟你說說酒會那晚的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江譽行便已出言打斷:“今早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依懷點頭:“沒關係,其實……”
徐依懷越是坦然,江譽行就越是擔心,他擔心她會輕輕巧巧地說出一句“沒關係,其實我也沒有打算要你的孩子”。他微微將身體前傾,很認真地說:“等一等,你可以先聽我說幾句嗎?”
“好。”徐依懷應聲。
沉吟了下,江譽行才說:“那晚我雖然喝醉了,但我說的話是真的。”
徐依懷的睫毛動了動,她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餐椅上。
劉海從耳後滑了下來,徐依懷沒有將它繞回去,江譽行不太看得清楚她的表情。他頓了頓,繼而又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跑掉,我找了你好幾次,但是你一而再地讓我看見你跟秦徵在一起。當時我很惱火,所以才把你趕下車和說了那麼混賬的話。”
他的語氣中滿滿都是歉意,徐依懷便對他說:“我姐也給我了一盒避孕藥呢,你不用覺得抱歉。”
“我沒打算逼你吃。”江譽行沉聲說,“我是擔心你還不適合要孩子。要是你願意生,我娶你就是了。”
“你是真心想娶我的嗎?”徐依懷問。
“是。”江譽行回答。
“你不是。”徐依懷一口否認。
江譽行的臉部肌肉微微抽搐,他說:“我怎麼不是了?”
徐依懷咬了咬唇,接著回答:“我看到嶽美芸身上的紋身了,她的紋身跟你的紋身是一模一樣的。”
江譽行眼中閃過一絲愕然:“你見過美芸?”
“我還知道你們已經分手很多年,你媽媽還嫁給了他爸爸,最後你們就成了繼兄妹。”提及嶽美芸,徐依懷的情緒就不穩定了,“雖然你媽媽或者繼父阻止你們在一起,但是你還愛著她對嗎?”
“胡說八道!”江譽行咬牙切齒地說。
“你才胡說八道!”徐依懷微微紅了眼眶,“以前你說過,男人為了騙女人上…床什麼話都可以講。那晚你也只是想跟我上…床,所以才說什麼愛我的。江譽行你這個騙子!”
江譽行皺起眉頭:“你別這樣無理取鬧行不行?我就算不說愛你也能把你拐上…床。”
聽了這話,徐依懷更加激動了:“不能,以後也不可能!我過來就是要跟你說清楚,我再也不要愛你了。”
初時徐依懷還想著,愛情根本不是一件可以讓人掌控的事情,既然愛了,就不要害怕受傷,也不要隨便設想結果,畢竟愛過本身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因此,江譽行拒絕了她,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向前衝。只是,嶽美芸的出現,抹茶的離開,都讓她痛苦和疲倦。反正不能好好地愛下去,那就乾脆利落地結束吧。
“你以為感情是玩泥沙嗎?說不玩就可以不玩,說不愛就可以不愛?”江譽行開始頭疼,他是多失策才栽倒在這個丫頭手上。他原本還真的不打算招惹這種不知情識趣的小女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最終還是深深地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對!”徐依懷底氣十足地說,“我說不玩就不玩,我說不愛就不愛。”
江譽行怒極反笑,他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