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聊的盡頭,總是有歡愉。只不過這歡愉,總是沒有開頭,沒有去處的。
這就好比我現在,明明剛剛還是百無聊賴而又備受折磨的勘察線索,現在卻隻身滑入深不見底的地底超長隧道。
說實話我真的難受極了,土渣子再加上空氣中的黏膩氣息包裹著我。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這時,只聽空氣中傳來陣陣的咳嗽聲,提高了我的警惕性。與此同時,我也結結實實的摔到了地上,激起不小的波浪。
我忍著痛撲騰起來,蹲坐在一個由石塊砌成的角落裡。
“粉絲?咳咳……”
那遠處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蒼老,似是長年被土所掩埋,他的喉嚨裡佈滿黏痰,說起話來呼哧帶喘。
這人大抵就是文章的作者了吧,我想,不然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是的,我非常仰慕您!”我盡我所能恭維著,哪怕聲音異常顫抖。
“我記得我曾在作品裡提過,我住在土洞裡……你不會沒看出來吧?”
“看,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你怎麼會這麼害怕啊?小娃娃。”
那身影終於搖搖晃晃的從最深處蹭出來了。
然而他完完全全走出來之時,我才意識到。哪裡是他搖搖晃晃啊,分明是堆在他身上的土丘,因為寄生者的運動而晃動。
我被噁心的頓時感到一陣反胃。
怎奈何,我只能忍著。
“因為……您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我舉起一隻胳膊阻擋飛來的塵土,尋思了片刻,看似堅定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老頭仰面敞亮的笑著,僅剩的黃牙佈滿垢狀物,“娃娃,跟我來。”
我握緊懷錶,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勉強同意。
只見那老頭轉過身,面對著堅硬的牆壁。他的一隻手輕鬆的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攤開,並拍了拍牆壁。
瞬間,從對面傳來了“咔吱咔吱”的聲音。
面對未知的危險,我驚得又往後縮了又縮。心裡不覺嘀咕著:難道這也是一個異能者?
牆壁徹底迎著規則的鋸齒狀裂痕分成兩半,面對著我們的是一間溫馨的居室。
“陋居。”那老頭說道。
我尬笑著點點頭,但心裡其實是極其佩服的。
這麼一個邋里邋遢的老男人,竟然有一個如此溫暖整潔的居室。
要不是知情,我怕不是就以為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熱愛生活的年輕人所居住的公寓,只不過採光不是很好罷了。
但要說這屋子內最顯眼的,還是屋子左側的靠牆的超大書架。
我說它“超大”,可並不是空口無憑的。
因為從進門開始,到屋子盡頭,書架便一直綿延到哪那裡。
而這老頭的藏書也不負書架之望,一本接一本的排列在它之上,塞得滿滿登登。
“厲害吧,都是我寫的!”那老頭嘚瑟道。
“厲害厲害!”我聽後,更是一時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得依著誇讚道。
這麼一牆的書,估計幾千萬字都不足為過吧。
“那請問您今年高壽?”
“我呀,不多不少今年剛剛三十!”那老頭一邊捋著長鬍須,一邊笑道。
一臉的高深莫測。
“啊?!”我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老頭”。
我印象中可沒有哪個才三十歲就老成這樣的!
“其實啊,說來也怪,”那老頭尋摸尋摸便找了一個木凳坐下了,“我也是眼一閉一睜,就這樣了。”
“那爺爺,在您變成這樣前,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