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他們議論什麼?”
裴寂道:“陛下遲遲不立太子,外界傳言是陛下懾於世民重兵在握,恐有變化所致!”
李淵不動聲色,看著裴寂。
“陛下立太子事關國體,運籌一段時間在所難免,臣並不想妨礙陛下聖慮。然而日久天長,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呀……”
李淵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那你以為如何才能防民之口呢?”
裴寂說:“陛下心裡為難不外乎世民、建成二人。世民戰功卓著,文韜武略確非凡人。不過,陛下前日與臣一同到馬場去,那匹汗血馬可是千里神駿……然而不服約束,即使能日行千里,又於陛下何益?”
李淵聽出了裴寂的弦外之音,心中不免生氣,他隱忍不發,只是拈著鬍鬚沉思。
第二天,李淵臨朝。冊立太子的事情終於可以詔告天下了。朝堂上,百官交頭接耳,都在暗中猜測太子將為何人所得。最緊張的自然莫過於建成和世民。建成緊閉嘴唇,兩眼不安地四下掃視著;世民微微閉了雙眼,竭力保持一副鎮靜自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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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李淵來了。朝堂上等待的大臣們不禁為之一振,整個大殿立時變得鴉雀無聲。
裴寂手捧詔書站在殿中階前,莊重地宣道:“宣秦公李世民出班聽旨!”
世民出班跪下。建成晃了晃,險些沒栽倒。這時,只聽裴寂又宣道:“宣世子李建成出班聽旨!”建成似沒聽見,仍呆在那裡不動,一旁有人推了他一下,他方省悟。
兄弟三人並排跪在了階前。
在李淵登基後的第十六天,即六月七日,李淵冊立世子建成為皇太子,封世民為秦王,領尚書令。
就在太子之事明朗三天後,長安被一騎飛報攪亂了:自立為王、國號西秦的薛舉父子,親率大軍進攻涇州,矛頭直指長安。
長安城內,另一個訊息也在不脛而走,說秦王府中兵來將往,個個全副武裝,一派臨戰的氣氛。
裴寂聽說,不免心慌意亂:薛舉大軍直逼長安,倘若世民再生出反心,內外夾擊,只怕這長安城難保了。到那時,首當其衝倒黴的,定是他和建成無疑。想到此,重加心驚肉跳,便進宮去見李淵。
李淵一聽裴寂所言,也不免一驚。
裴寂說道:“臣擔心……萬一秦王不服冊立太子一事,生出禍端!”
李淵斷然道:“不可能!世民不是這種人!”
裴寂嘆了一聲:“薛舉之兵災尚不知派誰去平定,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
李淵大為生氣:“朕派誰?派建成,恐怕連你也不放心吧!大唐開國第一仗,如果戰敗,長安即刻不保!這周圍強敵環伺,你我何以言退路?派世民,朕如何開口?領兵打仗之事應是太子,憑什麼又讓世民去?”
裴寂不敢回答,只是拿眼去睃皇上,冷冷地說:“眼下能否派動他也是兩可之事呀!”
李淵想了想,對裴寂道:“你隨我一同去秦王府看看!”說罷,急步走出宮去。一路上,君臣二人竟無話。
世民得知薛舉興兵之事,未等父皇召見,便召集眾將在府中商議如何出兵禦敵。他打算明日早朝即向父皇請戰,並建議在他出徵期間,尚書令一職暫由建成兼任;他心裡暗謝薛舉給了他以退為進的機會,讓他得以擺脫冊立太子之事曲的難堪境地。
他沒有想到,父皇竟然會在夜裡駕臨秦王府。這讓他出了一身的汗,急忙率眾跪下接駕。
李淵聽了世民的想法,很是激動,他欣喜地扶起世民,讓世民講講破敵的策略。
世民也不推讓,說道:“兒臣認為,隴西是薛舉,河西有李軌,只有遠交近攻方是上策。可遣使赴河西結好李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