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想讓我交人,沒那麼容易!
達琳歪頭,朝肅立一旁黑臉大漢示意,大漢點頭,悄然離開。
既然動手,唐天就沒想過善了。
獨自行走在空曠的西街,身後的呻吟他不曾聽聞,漸起的風聲,如那嗚咽的號角,搖曳如瀑的紫蘿蘭,如戰旗獵獵。
這是他的戰場。
沒有怯意,沒有退縮,沒有雜念,整個世界在唐天眼中,只有城堡大門上方那面無聲舒捲的血熊黑旗。如同燃燒的戰意混在他的血液之中,在他體內流淌不休。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就像他的心跳,平穩有力,又像大戰序幕將開擂起的重鼓,不急不徐,沉緩有力。
血脈就這樣一點點賁張,血液就這樣一點點沸騰。
前所未有的專注,讓唐天的直覺同樣前所未有的敏銳。正是這種敏銳,令他情不自禁沉浸在這個神奇的世界。
沒錯,在別人眼中流放之地的罪域,在他眼中,卻是真正的寶地。
天路比聖域更容易領悟法則,因為天路的能量比聖域要稀薄得多,法則更加容易呈現。在罪域,完全沒有能量,法則幾乎完全呈現在唐天面前。罪域人大多領悟法則,;因為在這裡領悟法則要遠遠比其他地方更加容易。
這是法則的海洋,但是與奪舍珠內的法則之海不同,這片法則海洋是真實的,它們更加無序而混亂,但同樣,卻又更加平衡而穩定。
鬼吾前輩一定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會有罪域這樣的地方吧。
唐天沉浸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狀態。他的身體滾燙,戰意灼燒得幾近戰慄,心神卻仿若抽離,體悟回味著這片真正的法則之海。他就像一條魚,在大海里遨遊,說不出的舒服,說不出的享受。
身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唐天毫無所覺,他沉浸在這片法則之海,那些原生態、沒有經過修飾的法則,以一種最原始的姿態,呈現在他面前。
每一步,他都心有所悟。
每一步,他都心有所得。
沉浸在法則世界的唐天,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同樣完全不知道他身上正在發生的變化。
他的氣質,在不斷地發變化。
忽而飄渺,忽而霸烈,忽然像一陣風,忽然水氣氤氳,忽而陰冷,忽而鋒銳……
一步一變。
每一步,大家都恍然有一種錯覺,緩緩前行的鬼臉,換了人。
如此異象,何曾有人見過?偌大的西街,此時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平小山張開的嘴巴就沒有合攏。
罪域生存不易,尤其對於底層人來說,只有拼盡一切掙扎,才有可能得到生存的資格。他本以為自己早已經看破一切,早已經看淡世間,寵辱不驚,但是今天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完全顛覆他之前所有的認知。
剛才唐天抓住紅炎槍的那一抓,他看得分明,唐天手掌抓住紅火槍槍身處,模糊不清。
如果說,唐天之前那一擲,讓他目瞪口呆的話,唐天這一抓,卻讓他覺得妙至毫巔。
空間不僅可以用來逃跑,還可以用來進攻,可以用來防守。紅炎槍無物不融,卻無法融化空間,唐天的手掌和槍身之隔著那層模糊不清地帶,就是一層極薄的空間。
天才,這傢伙是真正的天才!
只不過學了一晚上的平家潛行術,竟然能把它發揮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震驚之餘,平小山卻是激動莫名。只不過一擲一抓,卻讓平小山看到平家潛行術的驚人潛力。
可是,唐天接下來的變化,讓狂熱的平小山,幾乎完全傻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的氣質,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