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答應了那個叫水紅的可憐女子要救她。就算現在沒辦法起死回生了,我起碼要為她查明死因,讓她死得瞑目吧?到底是誰撞駕車撞了她?她又是為誰生過孩子呢?那個在小巷中追她追來的男人到底是歹徒還是關押她的人?
突然,有道靈光在喻函馨腦中閃現:賴金貴抱養的那個嬰兒真是他在某私人醫院傍邊看著可憐抱回來的嗎?可不可能本來就是他自己的孩子,這才假借抱養之名,執意要自己帶大?那這孩子是誰生下的,可不可能是他老婆的這個外甥女水紅?那麼,那天晚上,水紅像我夢見的一樣是從他家挖在床鋪下的地下室中逃出來的?所以才慌不擇路的一直往前跑?只不過那是晚上而不是中午?
帶著滿心的疑問,喻函馨開始走訪。她來到第三人民醫院詢問水紅曾經的主持醫生。那主持醫生證實了水紅死前確實是一位產下孩子大概一個多月的母親,而且腳踝處有疑似鎖鏈長期栓磨留下的傷後又痊癒的疤痕;另外,臉色也非常不健康。因該是被人長期控制自由的人。“哦,那這些警方都知道嗎?”喻函馨一閃美麗大大眼睛問。“應該知道,他們調查瞭解過了。”主持醫生平淡的告訴喻函馨。
產後一個多月?喻函馨把自己心中的疑問都告訴了藍飛揚。為了安全,藍飛揚便陪著她再次來到了南城區麻街小巷,向那個熱心的老太太打聽。老太太熱情的說:“不錯,賴金貴抱養的那孩子確實只有一個多月大。還是個男孩呢,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忍心丟下不管。”“哦。”喻函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他有沒有人請人幫忙帶啊?那孩子這麼小,應該要喝奶吧?”
“沒有請人帶,喝奶粉呢。噢……”老太太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用滿是橘皺的食指和中指一點腦袋,“昨天,賴金貴那個失蹤的兒女回來了。以後也可以幫著帶的。”“哦?他失蹤的女兒回來了?這麼巧?”藍飛揚不禁疑惑的問。“是啊。好像還有點精神失常,是警察送回來的。”老太太說著憐憫的長嘆了一聲,“說是當時是被綁架拐賣到外地了,才十三四歲就逼著打著接客,幹那種賣肉賣笑的髒事。後來忍受不了就光著身子發瘋跑出來了,兩個打手追出來還要抓她回去;正好被一個巡警碰見,這才破獲了那家黑窩點解救出來的。”
“哦,那她現在有多大了?”喻函馨吃驚的問。“多大?”老太太骨碌了一下渾黃的眼珠,“好像十六還是十七歲了吧?反正失蹤三年多了。”真夠不幸的!小小年紀就慘遭摧殘,精神跨了,未來也毀了。那些可惡的罪犯啊,真該千刀萬剮!
如果,賴金貴真是私自關押凌辱水紅的人,那他被公安局逮撲後,這一雙兒女怎麼辦啊?喻函馨微喟著一搖頭。這沒辦法,誰讓他犯法呢?如果都大患同情心,那法律的尊嚴誰來維護?到時,這些事自有民政部門幫助解決。
黃昏的時候,藍飛揚陪著喻函馨來到47號門前敲門。夕陽下山後的脈脈餘暉下,只聽到裡面傳出嬰兒的啼哭聲;緊接著,是一個哄孩子的稚嫩女聲。不久,門開了,開門的正是賴金貴。只見賴金貴穿著汗衫和修閒大褲衩,滿臉胡茬,雙眼佈滿疲倦的紅絲。看到喻函馨,賴金貴有些驚訝又有一些防範、謹慎的勉強浮出一絲笑容:“哦,是喻主播啊。又想採訪什麼呢?”“賴師傅,你在家啊?是這樣的……”喻函馨淡然一笑,嘴角漾開迷死人不償命的弧度,“我聽說你抱養了一個嬰兒,失蹤三年的女兒也找到了,所以來走訪一下。”
“哦,是的。”賴金貴皺眉稀疏的眉峰趕緊點頭,“那嬰兒是前幾天抱回來的,這才辦好領養手續,我女兒昨天又回來了。這下家裡總算熱鬧了,只可惜……”賴金貴邊說邊把藍飛揚和喻函馨讓了進去,並用一聲長嘆代替了下文。
賴金貴的舊樓房是兩室一廳帶廚房衛生間的結構。走進門是客廳,客廳後面是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