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就能走走出去。如果出現的是第二種,那他必死無疑。而且,一定會死在客棧門外。”
葉木看著那兩個符號抓著腦袋道:“這是什麼鬼畫符的玩意,我怎麼看不懂?”
林莫涵看了一會兒道:“這是甲骨文。”
林莫涵指著第一字道:“這是幸運的幸字。幸字整體看像是一條豎起來的鏈鎖,中間像是鎖頸的枷鎖,兩端像是鎖腳的鐐銬。連在一起就是死囚的刑具。造字的本意是,重罪犯和死囚的頸腳連鎖。也可以說是臨死獲赦而活著。”
林莫涵說完又把手給挪到了第二字上:“這是祭奠的祭字,祭字左邊像是塊肉,代表的是滴血的肉塊。右邊像是手。是用手舉肉獻祭神明的意思。準確點說,造字的本意,是用生肉敬獻神明。”
我聽完點頭道:“如果按字面上的理解,拜到了幸字,就代表可以被赦免。拜到是祭字,就代表他要將自己獻祭神明?難怪那個年輕人會被啃食大半!”
我站起來走了兩圈道:“漠北有圖騰崇拜的說法麼?”
“有!”裡沙道:“我在這一帶採風時,聽到過很多圖騰崇拜的傳說,最普遍的是崇拜狼。古代的突厥和匈奴,都曾經認為自己是蒼狼的子孫。當然,也有人崇拜羊,崇拜蠍子……,甚至有人崇拜老鼠。”
“老鼠?”我自言自語的道:“那個人應該是被老鼠給啃光了腦袋。難道他拜出的字,是獻祭鼠神的意思?”
我再次問道:“每個人拜字的人死法都一樣?”
“不一樣?”裡沙搖頭道:“有人被禿鷹啄開了腦袋,也有人被狼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還有人陷在沙子裡,不停的慘叫,等他們的屍體被風吹出來之後,已經只剩下發黑的骨頭的了。”
裡沙像是說的渴了嚥了咽口水道:“但是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是自己走出客棧,毫無徵兆的走進了沙地裡,在哪兒等死。”
我追問道:“他們的手是誰捆起來的?”
“捆手?”裡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手就已經被捆住了。我曾經懷疑,是他們自己捆了自己。”
我擺弄著紅紙道:“這張紙,在你手裡放了很久了吧?你為什麼不試試?”
“我不敢?真的不敢!”裡沙拼命的搖頭道:“那些拜出祭字的人,死得都很慘。他們都是活生生的死在我們面前,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小貓兒抱住了裡沙:“別問了。再問下去,她會瘋掉的。”
我剛要開口,忽然間聽見大廳裡傳來一陣慘叫。裡沙嚇得一頭鑽進小貓兒懷裡瑟瑟發抖,兩隻手死死的抓著小貓兒的衣服不放。
我推開走廊上的窗戶往下一看,大廳中間的刑柱下面已經冒出一股熱騰騰的蒸汽,看上去就像是剛剛燒開的蒸鍋正在往上反氣兒。
奇怪的是,蒸汽並沒有往大廳四周擴撒,而是像是被無形的蒸籠給罩在了一米左右的空間裡。等到蒸汽上升到老闆頭頂不久,就化成了水珠一片片的滴落了下來。
我眼看著客棧老闆的衣服,像是被水浸爛了抹布,一條條的,從他身上滑落了下來,沒過一回,老闆的上半身就完全暴露在了空氣當中。縱助匠亡。
直到這時,我還能清清楚楚的看見老闆全身。
他身上像是用針縫過的廢布條,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疤,每個傷疤都算太長卻顯得很深,尤其手腳上傷疤居多,背上卻完全看不見。
從傷口的角度上看,那應該是他自己劃上去的。
可以想象的是,一個人在差不多封閉的空間裡,無聊到發狂的時候,肯定會出現自殘的情況。只有看著自己的身體還在流血,他們才不會認為自己是死人。
那個老闆應該被關在客棧裡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