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的突破,形成開顯自性首當其衝的障礙。所以“在己無居”的破除我執,成為一切聖者共同的主張。佛家的修持,主要先破“我執”,達“我空”後,見思煩惱(貪、瞋、痴、慢、疑)斷除,就已能了脫分段生死,不受後有。可見破除“我執”是破除極性的根本障礙。故要從破除“我執”的思維極性入手,二相歸一相,達到泯滅極性。
《列子》中講,只有達到“我空”,主客消失後,自然就處於自心現量的境地。這時,自身(形)與外境(物)不分,都猶如映象水月般平等自現(“形物其箸”)。這種主客一體的現量境界現於心地,剎那不停地在變化(如電影螢幕的現量一樣,連續展現),猶如流水一樣自然呈現,相續不斷(“其動若水”)。在未變化的每一現量間,猶如鏡中現像一樣(“其靜若鏡”)。吾人妙明真心,遠勝鏡子(稱大圓鏡智),主客內外三道境(妄心、幻身、物相)現於妙心,就如聲之於響一樣靈敏準確(“其應如響”)。自心所現物量,是“道”隨緣所變現的。道無形無相,本來無一物,但妙心隨極性妄念自如變現出各種相狀。猶如鏡體本無一像,但隨外境而現出各種影像,鏡體成映象,見映象即知是鏡。所以,凡吾人妙心中所現主客一切“形物”,即要知是“道”所變現的幻化相(“故其道若物者也”)。雖則“道”不異物,物不異“道”,但循業現成物相,已違“道”無形無相之本體狀態,亦違“道”無阻無隔的究竟一相之屬性,這就是“物自違道”,成為有形有相之體,界相阻隔,不通不暢,失卻一相不二之性。但究其實質,一切形物當體皆空,以“道”為體,依“道”而幻現,故稱“道不違物”。禪宗大師洞山良价對“物自違道,道不違物”有深刻的證悟,其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道)今正是我(“道不違物”),我今不是渠(“物自違道”)。應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景德傳燈錄》)明白此理者(“善若道者”),不用“有欲”認識通道(耳、目、身、意等感官系統)去認識“道”的存在。若六根外馳,用感官認識(“用視聽形智以求之”)“道”的屬性狀態,那是方向性的錯誤(“弗當矣”)。因為“有欲”(感官)只能觀其“道”所現之形物(“徼”),而不能觀其“道”之本質(“妙”)的屬性狀態。
“道”無形無狀,無前無後(“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起用時(循業現形物相時)無處不在,周遍法界,不起用時(無業因時),清淨本然,“寂兮寥兮”,了無一物一相,無處可尋,這就是“廢(不起時)之莫知其所”。有心(有極性觀念者)、無心(無極性識心者)皆是“道”的起用(相用)。雖有極性妄心(有心者),但不能使“道”遠離(妄非有心者,所能得遠);雖無極性觀念(無心者),亦不能使“道”靠近(“亦非無心者所能得近”)。這就是禪宗所講的,“迷時找也找不見,悟時推也推不開”。一精明所分之見性,與根塵識皆無關,不是根,不是塵,不是識;非從空來,非從根來,非從塵來,非從識來,本如來藏妙真如性,妙性中無有根塵識三道境,故三道境全是妙性循業的變化相。故見相見性,要真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