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眼前晃了晃,輕聲笑道:“姐姐在想什麼呢?想得這般入神,妹妹都喚姐姐好幾聲了。”
纖細指上,鑲嵌的寶石在池水和陽光的雙重映襯下光彩奪目。
顧溪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那寶石上看了半晌,這才挪到顧蕎臉上,眼圈微微有些紅,應該是哭過的。她此刻看著顧蕎的目光沒有了從前的張揚,變得有些晦暗。只見她揚起唇角努力扯出一抹還算得體的笑容,道:“原來是妹妹來了。”
顧蕎不知她為何事在傷心,但也不想多管閒事,於是便裝作毫無察覺。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道:“姐姐,妹妹這次來,是有事情想要找姐姐幫忙的。”
聞言,顧溪不禁詫異地看著顧蕎,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分辨出真假來,可看了許久也未曾看出有半分的戲弄之意。
“妹妹快別說笑了,你乃是將軍夫人,他日得了封號便是一品誥命……”顧溪別開眼,抿了下唇,手指撥弄著碗裡的魚食,自嘲道:“有什麼是需要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庶女來幫忙的……”
“姐姐萬萬不可說這樣的話。”顧蕎道:“姐姐還有許多妹妹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地方呢,不說別的,就說姐姐的繡功吧,連我婆婆都知道顧家大姑娘女紅了得,昨天還對我說,想請姐姐為她繡一幅百壽圖呢。”稍稍停頓之後,她又繼續說:“妹妹今日也正是為了此事。”
聽顧蕎這般一說,顧溪倒是沒再懷疑,心情竟也開朗了不少,她笑道:“說什麼請不請的,不過是幅百壽圖,過幾日我就給你送過去。”
顧蕎沒想到顧溪竟會答應得如此痛快,反常必是妖,她自然是背地裡又多留了幾個心眼。
“你婆婆想要用來做什麼的?”
“婆婆說是給韓國夫人賀壽用的,想必會很重要,要姐姐多費心了。”說著便看顧蕎轉身對不遠處等著的玉竹喊了一聲。
玉竹便走了過來,她的手上拎著一個黑漆紅雲紋匣子。
顧蕎接過玉竹遞過來的匣子,開啟擱在顧溪面前,笑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副頭面更襯姐姐。希望姐姐別推辭,也算是妹妹的一點小小心意。”
匣子裡裝著的一套海棠花樣金累絲嵌寶銜珠頭面,確實合顧溪的心意,內心幾乎不曾掙扎,她便欣然接受了顧蕎的這一番心意。
顧蕎雖是在心裡頭可惜了那副頭面,但看顧溪的心思都隨著那套頭面跑了的時候,她不由得挑眉暗笑:希望會物有所值。
“對了姐姐,剛才妹妹來時,在門口看到芙蓉在哪哭叫,姐姐可知發生了何事?”
聞言,顧溪想也沒想就說道:“那不是芙蓉那丫頭不知羞恥,聽說是和府裡一個家丁大白天躲著做那事被爹爹給撞到了,爹爹沒責罰她不說還要給他們辦婚事。哪裡知道那丫頭不知好歹,竟然不嫁,還嚷著自己是妹夫的人。你說可笑不可笑,自己行為不檢點,還想著飛上枝頭。”
顧蕎聞言微微一笑:“確實可笑。”
顧蕎說完這話卻發現顧溪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
“妹妹,你怎還笑得出來?”顧溪忍不住道:“你可瞧見了,有芙蓉這種心思的丫頭,定不會在少數。你可要多長點心,莫教那些丫頭搶了妹夫的心。”
顧蕎甚是驚訝,顧溪居然會替自己著想了?看來這珠寶首飾果然是收買女人的一大利器。
“姐姐說得是呢,可又有什麼法子……總不能整日都愁眉苦臉的,那樣夫君見了也不會歡喜。”顧蕎說著便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
“說得好好的,怎就傷心了呢?”顧溪拉住顧蕎的手,安慰她道:“你瞧,都怨姐姐不會說話,妹妹別往心裡去。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妹妹若是哭腫了眼,可就不好看了。”
顧蕎如今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