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沒有說什麼,站起身直接就出了房間,去了柳青珏和文苑他們在的廳堂。
柳青嵐收回視線,臉上的表情迅速消失,恢復成他一貫的平靜。他只轉頭看了躺在床上的原梓一眼,眼底複雜難明。
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柳青嵐伸出雙手,流暢悅耳的琴音迅速地佔據了整個空間。
柳青珏在廳堂外很是緊張,剛剛,自己的弟弟不聽自己的勸告,硬是進了裡面。
他也才剛醒啊,就已經過來這邊了,若是再暈可怎麼辦?
再者,他師父可是還在裡面呢,見了青嵐,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子。
他師父雖然開明,在諸位元嬰道人之中也是少有的好脾氣,只是有一點,他護短。
青嵐是他的弟弟,可不是他,因青嵐之故,原梓如今禍福難料,他如今也只能希望師父看在青嵐是他弟弟和原梓好友的份上,不要對他出手。
文苑坐在柳青珏對面,見柳青珏神情不安,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的,只是,他也沒有辦法,也只能在一邊陪著他。
就那麼一陣子的時間,他們看到天慎長老從原梓的臥房中出來,進了廳堂,坐在了上首的主位。
柳青珏和文苑兩人按下了心底的諸般猜疑,不慌不忙地行禮。
“師父。”
“天慎師伯。”
天慎長老臉色平靜如水,這是他一貫在徒弟和後輩面前的樣子。
禮畢,柳青珏又看了看天慎長老的後面,不見柳青嵐,想了想,終是壓不住心底的擔憂。
“敢問師父,我弟弟他?”
天慎長老抬手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茶盞,也不喝,只拿在手上。
“他在裡面。”
抬眼掃過自己的弟子,見他心緒依舊無法平定,心中暗歎了口氣,接著道:“他在裡面彈琴,嘗試喚醒原梓。”
柳青珏心中一驚,來不及思考些什麼,話已出口:“可是,他也才剛醒。。。。。。”
天慎長老不再看他,視線膠著在自己手中的杯盞,淡聲道:“他自己提的。”
柳青珏被自己的師父打斷了話語,又知道這是柳青嵐自己的決定,也只能安靜下來。
一時間,整個廳堂鴉雀無聲。
忽然,一陣琴聲從原梓和柳青嵐兩人所在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在場諸人均是修為高絕之人,耳目自然靈敏,那些絲絲縷縷的琴聲縈繞耳邊,徘徊不去。
琴聲輕柔溫和,帶著絲絲安撫之意,一點一點地化解他們的防備,靜心聆聽。
柳青珏聽到這絲絲縷縷的琴音,神情一點一點地平靜下來。
文苑本來也很是擔心柳青珏,聽到這些帶著安撫的琴音,平日裡的那張溫和的笑臉再次掛在臉上,但與那次初見柳青嵐的那次帶著些許真切的笑不同,如今他臉上的笑,混雜著的卻是淡淡可又不容忽視的戒備。
天慎長老膠著在杯盞上的視線終於有所波動,但又很快平靜下來,他抬眼,掃視了坐於下首的兩人,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但這笑很快地也就消失了,沒有人注意到。
更沒有人注意到,這笑裡有著欣慰,也有著點擔憂。
柳青嵐端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輕輕柔柔地撫著琴,看似專心,實則已經分心二用,小半部分的心力用於撫琴,使琴音帶著淡淡的安撫傳出屋子,掩人耳目,絕大部分的心力附著在進入原梓耳中的琴音上,進入原梓的識海。
天慎長老如今也在外面,若不是分出部分心力冒充自己的全部,他沒有把握能完全瞞過他。
他不曾進入過元嬰之境,無法把握他們的實力,再說,元嬰道人之間,也是有極大的修為差距的,他可不想最後在一個元嬰道人面前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