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道:“普通情形下,第二種確實是必然的選擇,不過這次的情形有點特別,虛河子雖然身死,但他帶往域外的同門、弟子卻未全滅,這些人在當前情勢下,無意於域外爭雄,急於趕回中土,說得明白一點,也正是為了空出來的掌門之位。這批人,在戰力上佔有優勢,若是大家談不攏,動起手來,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勢力,就屈於下風,所以……”
說穿了仍是權力鬥爭那一套,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自忖武鬥佔不到上風,就只能另謀他法,訴諸外界輿論,把虛河子幹過的壞事都抖出來,將他打成最邪惡的大魔頭,凡是與他沾邊的,全都十惡不赦,如此一來,一直聽命於虛河子的域外一派,當然就無權來爭掌門,甚至還會變成江湖公敵,人人喊打,性命堪憂。
然而,如果和虛河子有關的人、事、物,都要被打成十惡不赦,首當其衝的妃憐袖就很危險了。公開來說,她是虛河子的關門弟子,隱藏多年的秘密武器;私底下來說,她更是虛河子的親生女兒,更懷璧其罪,是河圖的持有人,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妃憐袖的處境就很危險了,一個不小心,隨時有可能成為與袁晨鋒爭奪刺殺榜首的熱門人物。
說到這裡,孫武就能體會袁晨鋒的為難,別的不講,光是讓人知道他在域外見過妃憐袖,就能惹出無數麻煩,萬一讓人誤會這是同盟會想支援妃憐袖,奪取河洛掌門之位,藉以操控河洛劍派,袁晨鋒絕對百口莫辯,若要澄清此事,搞不好還會被人逼問交代妃憐袖的下落,安全起見,還是乾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不見面為妙。
孫武搖頭道:“你們這些當領導人的,真是麻煩……”
“所以才會誕生像武滄瀾那樣的人啊,人人都說他是狂人,我覺得他只是選擇了和我們不同的路,凡是敢逼他、為難他、設計他的,全部殺光,省掉麻煩,比我們輕鬆多了。”袁晨鋒聳聳肩,道:“不過,領導人註定是要累的,要是個個都像那位大武皇帝般輕鬆,領導不久就要出事啦,所以,我寧願累一些……呵,這些都是家師的教誨,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記住了。”
孫武聽著這些話,突然有一種感覺,以陸雲樵這種幾乎厭棄世俗的作風,即使將來真的推翻了大武王朝,大概也不會自己坐上皇帝位置,那麼,屆時成為天下之主的,說不定就是眼前這個儒雅青年了,只要他能一直維持今日的心性,即使日後就天子位,應該不會變成武滄瀾那樣的暴君吧?
不過,自始至終,袁晨鋒說的話都有點奇怪,對於域外的動亂、虛河子的事,他像是知道得很多,但重點地方又不是很清楚,讓人無法確定他究竟知道多少,這些……他是怎麼曉得的?同盟會的情報機構有這麼高明?
想歸想,孫武終究沒有把這問題說出口,只是整理好東西,預備與袁晨鋒一同離開。
孫武要離開龜茲的訊息,並沒有高調宣佈,否則他肯定無法離開,光是熱情的民眾擋道,就足以令他寸步難行了,儘管如此,與親友們的道別,仍顯得離情依依。
胡燕徒、李慕白贈與一本小冊子,上頭寫滿武功秘訣,這是他們兩人聯合整理的心得筆記,內容集兩大聖宗上乘武技於大成,從前的孫武就算看了這些也沒用,但經過這一番歷練,他已經能吸收這些內容了。
穿著輕紗女裝的拓拔小月,遲疑了半天沒有說話,當孫武來到面前,她突然有動作,在少年的臉頰上飛速親了一下,掉頭就跑,大膽的奇襲行動,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孫武更是一陣腦袋發暈,說不出話來。
小殤輕笑道:“怎麼樣?過癮吧?是不是覺得骨頭都酥了?”
“哪有這種可能啊!你完全捉錯感覺了吧?差點嚇得尿褲子,這還比較貼切。”
孫武簡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