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登基媲美,當然沒有那麼大規模,但是皇后身為皇帝正妻,掌六宮鳳印,與皇帝出同車,入同座。若是碰上一兩個功勞大的,像漢朝呂后那樣,與漢高祖起於寒微,幫他打拼天下,照顧父母,功高勞苦,等到劉邦登基了,呂后也敢於在朝堂上與他對著幹,劉邦同樣無可奈何。再有唐朝武后,不僅與皇帝一起封禪泰山,還並稱二聖,臨朝聽政,公然將自己擺在跟皇帝同等尊貴的位置上。
這就是皇后,即便尊貴如貴妃也是比不了的。
在劉海月看來,先皇后孫氏並沒有好好利用她的優勢,她的目光太過狹隘,一開始就把自己侷限在後宮那一畝三分地上,久而久之,自然也就被綁在了上面,看到的,聽到的,碰到的,無非都是後宮女人如何傾軋,如何爭鬥,時日一久,心自然也會跟著腐爛,人自然也會跟著沉陷下去。
當然,後宮不能不管,卻也要講究個管法,若是到頭來戰戰兢兢,幫皇帝管了偌大後宮,若干美人,卻活得比皇帝短命,真是何苦來哉。
在大梁,皇后一般有四種冊封方式。
一是作為皇帝元后,皇帝登基之時,就順便冊封髮妻為皇后,像本朝太祖的明慈皇后,像趙容熙的元后孫皇后,都是這種情況。
二是皇帝登基時還沒到大婚年齡,等大婚的時候直接迎娶皇后。
三是妃子死了,她生前不是皇后,皇帝想要追封她,給她一個名分。
最後一種,就是元后死了,皇帝要立繼後。
劉海月就是屬於最後一種。
說來也巧,趙容熙的生母,那位已故的張太后,也不是先皇的元后,她同樣是先皇為了給兒子鋪路才冊立的繼後。
繼後也是皇后,縱然不及元后的尊貴,繼後去太廟祭拜時也要向丈夫的元配行禮,但是兩者從禮法上來說是沒有太大不同的。
冊封皇后的禮儀很複雜,先要由禮部定日子,然後呈請皇帝批覆,皇帝透過了,再開始準備各種器具用物,包括鳳冠禮服金冊等物,有時候還要請外國使節前來觀禮,不過因為大梁現在與羌國北蠻交惡,當初打仗時,其餘小國也沒少煽風點火,落井下石,趙容熙對他們厭惡到了極點,這道程式直接就省了。各地藩王倒是要請的,特別是在靖難裡有功的康王等人,這也算是對有功之人的一種褒獎。
從十二月廿一日皇帝讓禮部著手準備立後事宜以來,禮部一共忙了兩個多月,才總算把所有禮儀事項準備妥當,那些製作鳳冠禮服的繡娘們差點把眼睛都熬瞎了才堪堪把禮服都趕出來,這還是在皇帝的再三催促下,而且禮部的官員們也留了一手,他們知道皇帝在立後之後興許就要立太子了,所以乾脆把立太子的事宜也都準備起來,省得到時候又手忙腳亂的。
與此同時,是皇帝日益衰敗下去的身體。
劉海月端著藥碗守在榻前,身上依舊是素淨衣裳,殊無快當皇后的喜悅,反倒是趙容熙笑著逗她:“你這是快當皇后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欠了你幾百吊錢呢!”
“陛下龍體欠佳,我哪裡還笑得出來。”劉海月橫了他一眼,嗔道。“再說若不是為了陛下,讓我去管著後宮那一大班人,我可不樂意,還不如安安靜靜守在建章宮畫畫圖個清靜呢!”
“是是,朕知道你不慕那些虛名,就當是為了朕!”趙容熙拍拍她的手背,感嘆道:“其實是朕的疏忽,若是能早些立你為後便好了!”
劉海月抿唇一笑,也不去接他的話,只道:“外面天色不錯,今年梅花開得早,陛下可要出去瞧瞧?”
趙容熙來了精神:“也好,朕許久沒見你作畫了,美人畫梅花,當是一美景矣!”
劉海月笑道:“妾久不動筆,技藝生疏,陛下不要見笑才好。”
趙容熙只是身體乏力沒有精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