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疼啊”
“等下次我們再來的時候我給他揉一柔就不痛了”
“嗯,好,我們星兒最好了”
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和天星來了雲南,曾經我和趙越說要來的地方。開了家叫做“滿天心空”的花店。在這裡每晚每晚都能看到滿天的繁星。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死離別與悲歡離合都是電視情節,那些哭的痛徹心扉的表情也都是電影的誇張手法,那些煽情的話語都是矯情的,走過了這麼的路以後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每天有很多這樣的生離死別,有人疼著,有人受著,有人哭著,有人笑著,有人愛著,有人恨著,有人分開了,但最後相遇了,有很人相愛了但最後還是成為灰燼,就像我們這一群人一樣,原來那句話是對的“電視源於生活”。
我從不曾想過我也會說出這麼煽情的話,可是不知為何此刻我竟沒有覺得有一絲的矯情,大抵是因為我經歷了,愛了,痛了吧。
多日後我收拾天星的東西,發現兩部白色的手機,我猜想是從寧遠晞那裡得來的。我記得這是天星從前用的手機,我開啟其中一部手機,草稿箱裡只有一條資訊,“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死了,那一定是逼不得已的,請記得要好好活著,你知道的我有多不願留你一個人”時間停留我們高考那一年。
我一直覺得上天對我們不公平的,有些人說了好幾次分手卻還是在一起了,而我們只說了一次就從此各不相干,我也以為我和趙越只是像一般小情侶一樣不小心說了分手,沒幾天就會和好的,可誰曾想到僅一次我們就真的分手了。但是想想上天對我們又都是公平的,因為他對每個人都不公平,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對別人也是如此,但至少我身邊的人都沒有得到它的眷顧。
從前我總是不明白天星為什麼那麼愛穆城,明明他們之間沒有經歷過那麼多事,許孝城那樣愛她她都無動於衷,後來當我發現自己最終無法再愛上別人時,我才知道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這樣一個人,你們之間明明沒有經歷過一些刻骨銘心的事,能說出來的也沒有幾件,而你卻仍然非他不可。其實我們之間就是如此,我和趙越是如此,天星和穆城也是如此。並沒有經歷些什麼波瀾壯闊的事情,我們彼此之間所發生的事情還不如和一個普通朋友發生的事情多,但是我們卻還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可能是因為你一開始遇到就是他而已,你一開始就只愛他而已,所以再也無法看到別的人,即使和別人經歷了再多的歡笑與悲傷,即使你們只見過一面,只說過一句話,難讓你心痛的卻只有那個人,能讓你銘記於心的也只有那麼一個人。如果我們知道那僅有一次的放手,就讓我們從此天各一方,我想就算是累到死我們都不會鬆手。可是我們都只是人永遠都在後知後覺,我是如此,天星是如此,穆城是如此,趙越是如此,許孝城是如此……
“星越姐姐,你看天上那顆最小最亮的星星,我就住在那裡哦”
我摸著她的頭,她突然就哭了。
“怎麼了,星兒”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從前對誰說過”她笑著卻流著眼淚對我說著。我看著她不說話,還能對誰,除了穆城還能對誰說過。
我輕輕摸著她的頭髮,讓她輕輕的靠在我的肩上。她還是一樣的短髮,每次長了都纏著我帶她去剪短,而我的頭髮已經留長了。我想我們都太過死心眼了,一愛上某個人就不會轉彎,即使遍體鱗傷仍不肯回頭,也許是在那段感情裡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路痴,只認準了一條路。
我突然想起年少的我們,那似水的流年,步滿斑駁的夏傷,那年少的我們成為歲月中模糊的斷片,尋不到留言的線索。而此刻,我們像隔著億萬個光年,只剩下時光的秒針為我們記念著那不曾消退過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