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幫的人身上還有和尼古拉聯絡的手機。 墨非不知道手機有沒有被爆炸損壞,但那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大的希望。 他的手機跟著外套一起沉進貝加爾湖底了。 一個渾身溼透的人在零下三十度左右的冰面上爬行,稍慢一步都會被凍在冰面上。 墨非很清楚自己沒幾分鐘可拼。 冰面上每一陣風吹在身上都像鋼刀一樣,短短一段距離,爬出了一種相隔千年的宿命感。 當他抵達傷員身邊時,整張臉都被凍出了醬紫色。 想從傷員身上翻手機,可是墨非連手指都凍得沒法彎曲,更別提拉拉鍊解釦子這些高階操作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人影一邊高喊著什麼一邊衝過來。 他們用一張銀色的救生毯包住墨非,又往他手裡塞了幾個暖寶寶。 當他們發現不遠處還有個冰窟窿,裡面還泡著兩個人的時候,聲音頓時變得更加急切起來。 墨非迷迷糊糊之間,看見這倆人的臉還有點熟悉。 其中一個人發現墨非渾身溼透之後乾脆扒了他的上衣,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他身上。 這個動作的效果立竿見影,墨非幾乎是瞬間感覺體溫回升了一截。 這樣的後果就是那位好心的大哥也被凍得一個哆嗦。 他用英文問墨非:“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事情太複雜,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 墨非只能請求他們的幫忙。 說話的時候他也看清了這兩個人的長相。 這不就是他租釣具的店老闆嗎,還能在這偌大的貝加爾湖上遇見,真是緣分。 這人也真是熱心腸的好人。 如果店老闆知道莫非在想什麼,一定會溫和的告訴他——你想多了。 老闆在不當老闆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軍火販子,和龍小隊有幾分交情。 在見到墨非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龍二交代了要關照的人。 起初老闆覺得龍二是不是多慮了,這人看上去活蹦亂跳的,還有閒心租裝備冰釣,沒什麼問題啊。 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到老闆在佈置冰釣場地的時候,聽見了兩聲爆炸。 貝加爾湖上什麼人都有滑冰的、釣魚的、拍照的,罕見一些還有冬泳的,可就是沒人會在這裡放炮。 聯想到墨非以及龍二的拜託,老闆心裡當時就有不妙的預感。 在聽說墨非和尼古拉混在一塊的時候老闆還以為這事輪不到他這個混跡於貝加爾湖畔的小老闆插手,沒想到人還真就來了。 趕過來一看這人差點被凍貝加爾湖上,這場面別說墨非了,就連他這個老貝加爾湖人也沒見過啊。 不過就現在來說,救援很有難度。 這些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升溫,要是再凍下去人都要變成冰雕了。 可老闆手邊又沒有合適的工具,把人撈上來也沒用。 “回去拉雪耙車!”老闆推著和自己同行來的店員,“篝火和帳篷也帶過來!” 現在這個場面危急程度一眼就能看出來,店員也是在冰面上連滾帶爬跑著。 貝加爾湖邊上,另外一隊人開著冰車就過來了。 二隊本身就準備著後勤工作,時刻預備著火力支援或者救援。 各種藥品和槍支彈藥都有準備,也猜測了他們遇上落水這種情況的可能性。 二隊到來也帶來了大批物資,這一下店主總算能把水裡泡著的兩個人撈上來了。 冰車上下來了幾個壯漢,空出位置給他們幾個,帶著傷員的冰車以最高速度往伊爾庫茨克趕去。 伊爾庫茨克當地的醫院對處理凍傷很有心得,幾個落水但是受傷不重的人很快就得到了妥善治療。 可是被爆炸傷得很重的太陽幫眾和秦清就不容樂觀了。 醫生給出的建議是轉院,去新西伯利亞。 其實莫斯科或者聖彼得堡的醫院或許會更好一些,但那兩個地方離這裡太遠了。 現在那兩個人的情況都很危急,或許連新西伯利亞都撐不到。 直升機的聲音在伊爾庫茨克上方響起。 在太陽幫的人注視之下,尼古拉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 “用這架直升機送他們去新西伯利亞,所有賬都算在我身上。” 尼古拉輕飄飄扔下這樣一句話,所有人都開始動了起來。 他是自己一個人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列夫和瓦西里都在烏蘭烏德處理烏索揚的後事。 需要保持低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