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強。
陳葉青在被夏鳳輕抱下馬車放在床板子上的時候,神色已經陷入迷瞪的狀態,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夏鳳輕掰著他的下巴硬是給他餵了口水,恐怕他早就因為承受不住疼痛而暈厥過去。
看著這家徒四壁的破廟,陳葉青差點沒哭出來;真是人作孽,天在看啊;想他放著好好的芙蓉宮產房不住,如今卻不得不被情勢逼得在此下榻;如果趙禮知道他們的豆芽菜將要在這種地方出生,不知道是會鐵青了臉色還是又緊抿薄唇。
事實證明,夏鳳輕雖然沒取過老婆,更沒女人為他生過孩子,可那點不知從哪裡來的女人產子的經驗卻是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正如他所講,陳葉青這陣陣的疼痛只是前奏,羊水不破的她只能躺在床上幹忍著內臟像是被撕開的痛苦;一雙纖細的手指早已抓皺了身下單薄的褥子,夏鳳輕將身上的銀鼠披麾脫下來蓋在陳葉青的身上,看著那個緊咬著下唇,臉色扭曲的讓他不忍多看的女人一陣一陣的哼哼。
趙煜捂著胸口半靠在破廟中的柱子上也是幹瞪著眼看陳葉青汗溼了一頭的長髮直哼哼,心急之餘又怕得厲害,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頰此刻更是透著一股詭異的青色。
“夏鳳輕,你的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將穩婆找來?我看王八快要被疼死了。”
其實,在真正看清楚陳葉青臉上的痛苦表情後,夏鳳輕這才真正的開始有些擔心起來;想他也是閒來無事的時候隨便翻過幾本醫術,自然是清楚一些女子產子之事;如今看這情況,八成是司馬媚腹中的孩子太大,造成的羊水難以破裂,這才遲遲未能生子;可是,他現在也只能看著瞎操心罷了,這裡什麼都沒有,簡直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夏鳳輕寒著臉雙手抱胸,面無表情道:“反正人已經派出去了,我的手下都是好手,騎著馬去尋穩婆和大夫用不了多久;中間只要她能挺過這段鈍痛想必就沒事。”
夏鳳輕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你們想要本殿下給你們停車,好了,本殿下停下來了;你們想要本殿下就給你們找穩婆,行,本殿下看在大肚婆的份上就去找,甚至連大夫也派人去京城裡抓了;至於剩下的這段沒穩婆、沒大夫的等待時間裡,只要她司馬媚的命大能挺過去,她就能繼續活。
趙煜何其聰明,自然是將夏鳳輕的意思理解個透徹。
其實,他也清楚這個時候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幫不了什麼,破廟裡升起了火堆,自然是要比外面暖和許多,就連火堆上架起來的鐵鍋里正在燒的熱水都是剛才夏鳳輕下令要屬下將外面乾淨的白雪弄進來融化好的。
夏鳳輕能做到這種程度,最起碼也證明了他是希望這對母子能夠平安順遂的;只是,想到京城距離他們現在的地方路程定然不近,趙煜就再也穩不住了。
就看趙煜捂著胸口快速移步到陳葉青身邊,看著那個躺在木板上已經臉色蠟白的女子,心疼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知道她是皇兄的妻子,知道她是在他這輩子都不能肖想的女人,可是,就算是理由重重,阻礙重重,都無法攔住他想要關心她,心疼她的決心。
手指,不知不覺間緊緊地牽住了那已經近乎快要脫力的柔荑,看著陳葉青因為疼痛而緊擰的眉心,趙煜忍不住伸手去推開:“王八,你再撐一會兒!很快就會好的。”
陳葉青覺得自己現在都快產生幻聽了,腦海深處關於真正司馬媚生產趙澈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朝著他湧來,他自然清楚如今眾人束手無策是因為他羊水不破的原因,再加上這胎孩子本來就大,恐怕再不想辦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此刻在他身邊守護的人,雖說都沒有真正想要謀害他的想法,可是他們這樣啥事也不會幹的態度,也是能間接地害死他啊!
求人不如求己,救人不如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