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下,從隊伍中嘿嘿笑著走了出來。他一邊走,一邊把兩手緩緩地攥成拳頭,一陣嘎吧嘎吧的骨節錯動聲響清晰地傳進眾人的耳朵。
從外表看,黑人比白人中士高而且壯,體型足夠把白人中士整個裝進去。他嘿嘿笑著來到白人中士近前,目光中帶著一副猛虎博羊的自信,問道: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白人中士輕輕一笑,道:
“隨時隨地。”
話音未落,黑人囚犯已經突然起攻擊,揮起砂鍋大的右拳直接向著中士的太陽穴襲去,看那拳頭的力道,一旦被打中必定當場昏迷不醒。
黑人的出擊度,中士的反應度。當黑人的拳頭剛剛揮出的時候,中士的左手就已經準確地抓住他的腕部,只見中士左手一扭身體同時向左側一個滑行,耳邊就聽得“咔!”地一聲,黑人的右臂就已經被扭成了麻花狀,在黑人殺豬般的慘嚎中,中士左腳踹在他的腿後膝關節處,當黑人撲嗵一聲跪倒在地時,迎接他面門的是中士右腿膝蓋……
短短不到三秒鐘時間,這個身高體壯的黑人囚犯就鼻口竄血,捂著關節嚴重錯位的右臂疼得在地上團團打滾,後被醫務兵用擔架抬出眾人的視線。
此時的眾人個個都是一副吃驚不已的模樣,沒想到這個白人中士竟然這麼歷害,三二下就把那個黑人大塊頭打得差點連親孃都認不出來,看來日後自己還是小心為妙,否則的話,下一次可就輪到自己了。原本和那個黑人囚犯一樣心中有些蠢蠢欲動想法的,現在這種想法也都在傾刻間煙消雲散。
白人中士看了看眾人驚恐不已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果然都是一幫欺軟怕硬的孬種,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就永遠不知道軍營是什麼地方。當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後來到站在隊伍一邊的李嘯東身上時,現這個外表嬴弱的中人,臉上卻並沒有和其它人那樣表現出任何驚恐的神色,兩眼目視前方,毫無表情,就好像剛這裡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
中士把目光停在李嘯東身上打量了幾下,心中暗道:這個傢伙不會是因為冬眠了幾十年,把神經都凍得麻木遲鈍了吧。算了,一個根本撐不過三天的人,我在他身上費什麼心思?
這樣想過,中士宣佈瞭解散。
幾十名兵如蒙大赦,立即一鬨而散。李嘯東走到自己的行李和揹包跟前,剛剛提起行李,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把他的揹包拿了起來,一個乾瘦的黑人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問道:
“嘿,需要幫忙嗎?”
李嘯東看了看這名黑人,淡淡道:
“不需要。”
說著,從黑人手裡拿過揹包,顧自向著營房走去。
黑人被涼在一邊,獨自解嘲地笑了笑,也不覺尷尬,在後面跟著李嘯東邊走邊道:
“嘿,你是中國人吧?我是埃及人,我從小就想去中國旅行,去看看萬里長城和故宮,那可都是人類的寶貴遺產啊。對了,你們的萬里長城真有一萬里那麼長嗎?”
黑人在背後喋喋不休,李嘯東一聲不吭,從路上到營房到宿舍再到整理床鋪,這個黑人一直在對李嘯東說個不停,話題從古至今,從天上到地下,從飛禽到走獸,從男人到女人,也不知他從哪來那麼多話,就好像被禁言了一千年,然後就在今天突然允許他說話了一樣。偏偏這個黑人和李嘯東是對頭鋪(就是兩個床鋪頭對頭挨在一起的那種),看來以後李嘯東時時都會覺得自己像住在蜂窩裡一樣了。
“嘿,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剛說到哪了?算了算了,反正也是沒什麼意義的東西,我們再換個話題……”
常常是李嘯東滿心以為這個黑人由於忘記了前面自己說的是什麼內容,而使接下來的敘述將要無法為繼的時候,黑人總是能又想到其它的話題,繼續在李嘯東的耳邊口若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