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即將燒乾之際,她迅速地關了閥門,用勺子攪了攪鍋裡的粥,而後才有功夫開口說話:“不用了,學校馬上就要報道了,我很快就回宿舍了。”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陸遠突然問道。
“是的,爸爸,我還沒吃早飯,先不和您說了,等週末的時候我會去別墅看您的。”話音剛落,陸喬立刻掐斷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流理臺上,不去管它。
一抬頭,就望見倚在廚房門邊的韓律,她朝他笑了笑,說:“你醒了啊,我煮了香菇青菜粥,你先把它端出去,我再熱個牛奶。”
韓律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中的勺子,繼續她之前的動作,邊盛著邊問她:“剛才是叔叔的電話?他知道你已經回學校了?”
陸喬不以為意地點點頭說:“他想讓我回去,不過我拒絕了。”她說著,把牛奶倒在兩個杯中,然後開始加熱。
韓律轉過頭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放下手中的勺子,走過去從背後攬住她,語氣中帶著些心疼:“你還有我。”
陸喬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後聽見他的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抿唇笑著說:“是啊,我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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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報道的那天,天氣晴朗,陽光從落地窗外直射進來,照得整間房都懶洋洋的。
韓律去公司之前到客臥裡來看過她一回,當時她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他的聲音,睜開眼看了看他,朝他揮手,咕噥道:“我可以自己去學校的,你去上班吧,拜拜!”話音未落,她就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蒙上被子繼續睡覺,也不顧身後的韓律笑她。
韓律站了許久,聽到她平緩的呼吸聲,才放心地離開了房間,臨走前,還幫陸喬調了起床鈴聲,在看到她手機裡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鈴聲,他忍不住輕聲笑著。
兩三個小時之後,床頭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緊接著,一陣音樂聲驟然響起,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尤其顯得驚悚,把睡夢中的陸喬徹底驚醒。
直到鈴聲重複迴圈地播放了好幾遍,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伸手去觸碰手機,同時有些迷迷糊糊地分辨著這個起床鈴聲是什麼音樂,等到聽出來這個鈴聲原來是她前幾天為了開學的起床問題,特意從網上下載來的新聞聯播片頭曲。
只是偏偏這時候,手機還卡住了,怎麼關都關不掉,陸喬極其不耐煩敲了幾下,那鈴聲依舊歡快地播放著。
陸喬的頭腦徹底清醒,起身把手機關了再重新開機,隨後立刻給韓律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聽見韓律帶著慵懶笑意的嗓音,氣沖沖地說:“你走之前幹嘛給我設鬧鈴啊?!”
韓律稍微有些驚訝,以為她起床氣發作了,所以就放低聲音,有些委屈地說道:“我怕你起得太晚錯過學校的報道時間,所以才給你設的。”
陸喬一聽見他語氣的那點小委屈,立刻收斂起自己暴躁的情緒:“你以為我會睡到大中午嗎?下午報道也來得及,你不知道剛才嚇了我一跳,我去關手機,偏偏它還宕機了。”
“讓你提前適應以後的起床鈴,對了,你手機裡還有幾首鈴聲,我略微聽了聽,感覺效果特別棒!”笑著說完,韓律合上眼前的檔案,起身走到窗前,從十幾層樓上俯身望下去,看見地面上的黑點點移動著。
說起她上次一起下載的鈴聲,她感覺自己實在太有才了。宿舍裡的那三人比她還喜歡賴床,而且那些普通歌曲在一般情況下完全叫不醒她們,甚至有一次全宿舍因為沒有聽見鬧鈴,一直睡到了中午,從而錯過了上午的四節課,四人為此還被輔導員叫去教育了一下午。所以她才想了個辦法,特意去網上找了幾首有些驚悚的鈴聲,打算到時候設定鬧鈴叫醒她們。
“我聰明吧,一首聽得煩的就換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