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要山河清明，我便做神，她要煉獄之火覆滅人間，我便做魔。&rdo;他平靜道，&ldo;天道為何，我不在乎，眾生之苦亦如是，只要她眼前所見是她心中所願，萬世千秋的後來如何‐‐&rdo;
他所吐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冰冷透徹：&ldo;‐‐與我無關。&rdo;
……
桃桃醒來。
火堆已經熄滅了，可她身上卻很暖。
她回頭一看，自己正被南宮塵抱在懷裡，他用袍子裹住她，怪不得那麼熱。
她動了動，南宮塵也醒了，低頭看她。
&ldo;我夢見了彌煙羅。&rdo;桃桃和他訴說，&ldo;見鬼，彌煙羅竟然要給我講故事，我不聽，它還堵我的嘴。&rdo;
南宮塵沒有回應。
她仰頭看他，強調道：&ldo;它堵我嘴，它在夢裡欺負我!&rdo;
&ldo;那怎麼辦?&rdo;南宮塵睡眼惺忪，聲音像是沒睡醒，&ldo;我去殺了它?&rdo;
&ldo;不，不要。&rdo;桃桃說，&ldo;當年它沒有趁我虛弱時對我出手，我承諾過它，要是以後遇到，也放它一回。&rdo;
&ldo;何時承諾?&rdo;
&ldo;九年前在魔窟時，你昏迷了。&rdo;
&ldo;為何承諾?&rdo;
&ldo;你問題好多。&rdo;桃桃不耐煩了。
南宮塵沒有再追問，他捏住桃桃的嘴唇，將她按回到自己的懷裡。
……
北域之北，妖蛾族。
崔故伶盤坐在精鐵打造的籠子裡，身周魔氣湧動，她掀起眼皮：&ldo;彌煙羅大人，您去了哪裡?&rdo;
彌煙羅不言。
崔故伶嬌柔的面容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意：&ldo;他果然失去了神明之身嗎?天道無情，怎會允許自己的化身沾染人間的七情六慾，動了情，便是死期，恐怕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衰竭了吧?如若這樣‐‐&rdo;
彌煙羅忽地出聲：&ldo;你若動她，才是死期。&rdo;
崔故伶垂下眼瞼，低頭看著自己滿是細繭的手：&ldo;少時，我偷了家主之女的金簪，她給我一頓鞭子，告訴我，不是我的東西，休想染指，可這雙手就是這樣管不住自己，遇到美麗的東西總忍不住想要觸碰，想要捏在手裡。&rdo;
&ldo;後來我殺死了家主之女拿到了她的金簪，現在，我當然也可以殺死那個少女‐‐&rdo;
她笑了：&ldo;‐‐然後將他，緊緊握在我的手裡。&rdo;
第273章
在這旖旎的幻夢裡，想起那夜是不合時宜的。
北域之北。
酷寒凜冽。
在冰原上穿行了這些天, 四肢早已麻木。
慧覺每撥出一口氣，都像要在嘴邊結了冰渣。
桃桃更是冷得受不住，從骨偶裡鑽了出來, 以鬼魂的身體飄在他們身側。
冰原遼闊，七天後的夜裡，他們面前出現一座幾乎通天的巨大結界。
結界外, 風雪嘶嚎, 結界內, 春意盎然，繁花滿地，在這荒涼的冰雪荒漠中，罕見而奇特。
‐‐那是妖蛾族的領地。
慧覺冷得上下牙齒打顫, 即便靈力流入四肢百骸也難以取暖。
南宮塵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