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抿唇：&ldo;放霍迪走吧。&rdo;
她本來也不認為今晚能順利離開，所以對於關風與的出現也沒有太過驚訝。
關風與：&ldo;我放他離開，外面的人就會知道，試圖從我身邊帶走你沒有任何代價。&rdo;
&ldo;難道你要殺了他，與特調局和華靈院為敵嗎?&rdo;
&ldo;已經是了。&rdo;
濃鬱的黑氣布滿他的雙眼，魔氣已然快要侵襲他的神志。
桃桃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刺激他，她懇求：&ldo;放他走，我跟你回去。&rdo;
他不為所動，眼看霍迪就要死在他手裡。
桃桃低聲道：&ldo;你要在我面前殺人嗎?&rdo;
一句話，讓關風與夢回瞿山。
從前每逢夏天，野兔經常會把李三九種在後山菜田裡的番茄和青菜咬得不成樣子。
在李三九的派遣下，關風與帶著桃桃去設捕獸夾捉兔子。
大兔子狡猾，只有一隻傻傻的小兔子被夾斷了後腿，奄奄一息躺在雨後的泥地裡。
桃桃將它抱回清風觀。
關風與在廚房裡添柴燒水，要按李三九的吩咐把它煮成火鍋。
桃桃坐在鍋灶前的小板凳上，給即將變成兔肉火鍋的小兔子包紮傷口，她問：&ldo;能不能不殺它啊。&rdo;
廚房的窗子逼仄狹小，天光從窗縫裡透進來，打在女孩身上，將她滿頭的烏髮融出了一絲淡淡的金光。
她清透的雙眼圓圓地睜著，懇求地看著他。
&ldo;是師父說……&rdo;
&ldo;就跟老頭子說我們沒有捉到。&rdo;
&ldo;你不想吃肉?&rdo;
&ldo;想。&rdo;
一瞬間，他看到女孩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猶豫再三，把兔子遞給他：&ldo;那你不要在我面前殺。&rdo;
關風與接過兔子，拎著兔子的長耳朵就要去外面殺。
女孩的聲音隔著一道門框傳到他耳畔：&ldo;要是養一隻兔子，在山上就不會無聊了吧……&rdo;
關風與最終沒有殺那隻小兔。
他用木頭做了一隻兔籠，把小兔養在桃桃的房後。
李三九要求的兔肉火鍋沒了著落，他去山腰的溪水裡摸了幾條肥美的鮮魚。
在日落時刻，背著魚簍牽著女孩的手回了觀裡，女孩蹦蹦跳跳，沿途採了許多小花和野菜，說要帶給兔子吃。
過去很多年，那隻兔子最後去了哪裡關風與已經記不清了。
但他永遠記得，在那昏暗的廚房裡，天光傾洩到女孩臉上那一剎那，他心跳的聲音。
……
關風與沉默地凝視著桃桃在月色下瑩瑩的臉頰。
許久後，破魔之光化作的巨手徐徐鬆開。
霍迪得到了空氣，止不住咳嗽：&ldo;你可真狠……&rdo;
&ldo;好歹在華靈院時我也算你老師。&rdo;霍迪脖子上出現勒痕的淤紫，和被光芒灼燒的痕跡，&ldo;應桃桃，管我幹什麼?乘著虛龍想走就走，只要你不回頭，沒人困得住你。&rdo;
&ldo;至於我，讓他殺。&rdo;霍迪吊兒郎當地笑，&ldo;反正為你而死，許多年後想起來，你還會記得我。&rdo;
桃桃怕他再激怒關風與，不客氣在他腿上踹了一腳：&ldo;閉嘴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