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桃桃轉頭的剎那,臉色突然變了,她幾步衝到了金佑臣的身邊,將他撲倒在雪地上。
一道詭異的無形火焰擦著金佑臣剛剛站過的地方升騰而來,肉眼無法看到,但桃桃藏靈身的眼睛與別人不同。
她將金佑臣擋在了身下,那火焰如跗骨之俎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上,並且試圖透過她的身體去灼燒身下的小孩。
金佑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用力推她:&ldo;你做什麼?起來。&rdo;
他手指剛觸到桃桃的肩膀,就在劇烈的灼痛下縮回:&ldo;嘶……好痛,這是什麼東西?&rdo;
&ldo;邪祟。&rdo;
桃桃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屬於邪祟的火焰,並不灼燒肉體,而是直接烙在靈魂之上。
在七歲之前的無數個夜晚,這樣灼燒的劇痛經常伴隨她一整晚,火焰蘊含著極強的邪氣。
邪祟操縱這道火焰時需要極其專注,除非火焰熄滅,否則它無法移動。
而桃桃被火焰附身,除非火焰熄滅,她也無法逃離。
金佑臣並不明白邪祟是什麼,也看不見火焰,可他潛意識覺得自己現在危險極了,而身上那個看起來不比他大多數少的女孩正在為他抵擋著疼痛和風險,還有迎面刮來的刺骨風雪。
要是她離開,那令他感到灼燒的東西會直衝他而來,讓他生不如死。
&ldo;……你、你不疼嗎?&rdo;少爺猶豫著問道。
桃桃倒抽了一口涼氣,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楚,靈魂彷彿都在一寸寸地撕裂了,她輕聲說:&ldo;已經習慣了。&rdo;
&ldo;別動。&rdo;她按住身下試圖掙扎的小孩,看著他叛逆而又早慧的面孔,&ldo;你要死了,我師父的屋頂就沒了。&rdo;
&ldo;屋頂?&rdo;
&ldo;我要賺錢給師父修屋頂。&rdo;
金佑臣問:&ldo;是為了錢才救我?&rdo;
她疼得擰起眉頭:&ldo;那不然呢?&rdo;
&ldo;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孩,你會救我嗎?&rdo;
桃桃想了想:&ldo;不知道,也許吧。&rdo;
金佑臣縮在她的庇護之下,他問:&ldo;為什麼?&rdo;
為什麼?桃桃也不明白,明明她從未接觸過真正的人間,也從未在山下生活過,更沒有自詡為什麼柔軟的人,可當金佑臣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下意識認為是會的。
只是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的痛苦,沒有必要讓別人也嘗上一回。
大雪紛紛揚揚,如鵝毛般飄落大地,世界寂靜極了。
金佑臣躺在桃桃身下,聽著她痛苦的呼吸聲,沒有再說話,他也安靜極了。
……
回憶起往日的種種,桃桃突然想起在心魔魘境中,南宮塵為她種那株靈脈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了。
他說,無法對蒼生的苦難視而不見,她的心已經做出了選擇。
她當時不理解他這句話含義,現在卻有點懂了,可只是一點,她大半的腦子裡還是茫然的。
金佑臣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ldo;你要跳窗?&rdo;
桃桃連忙從窗臺上撤下了腿:&ldo;沒有啊,我只是想在窗邊透透氣。&rdo;
不光金佑臣,保鏢們的臉上也寫滿了不信,透氣需要把腿架上去嗎?
他們已經從辛保鏢那裡聽說過桃桃跳飛機的光榮事跡,毫不懷疑如果他們少爺再晚進來一秒,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