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驚醒,莫要重蹈覆轍。卻就被施以腰斬之刑,那個蠢貨,現在人頭還掛在皇京城的城門之上。那些百姓不知,誤以為真是禍國奸臣,每每行過都咒罵唾痰,死後也受盡了羞辱!”
說到金不悔,在場之人都是沉默。都與金不悔熟識,更知這一位,乃是宗守結義兄弟,有過命的交情。
若是宗守已經迴歸,得知自己的結義兄弟,落到如此下場,更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此時此刻的殷御,的確是沒有了絲毫顧忌——
偏偏大乾,也無法出面。一方面是此時實力,確實是力有未逮。天方世界,正處於最兇險之時。另一方面,則是不能。
若大乾遣使,要回金不悔屍身,豈不是坐視金不悔賣國奸臣之名?
孔瑤則是想起了以前,那時候的她,何嘗不是視殷御為明君雄主。
然而此時遠觀,卻又有另一番觀感。數年之前,只因要籠絡大乾抵禦夜魔之軍,就將她當成棋子,毫不猶豫就拋棄。
那一次使她印象深刻,此時也慶幸萬分!
“殷御非是得志猖狂之人,此舉未嘗不是為激怒陛下!”
千丈之外,一團團的火焰燃起。是那些登城車,一一被點燃,城牆上的商軍,已經多被清理。
主將任天行,龍行虎步向此處走來,目中燦若星辰。
“可還記得月前,那殷御令使者傳達之語?若欲援兵,需孔帥入皇京城為質。陛下若是因此生怒,必定興兵討伐。正是落入殷御彀中。”
虎中原則是手捏著拳,關節處不斷‘咔嚓嚓’的作響。
殷御的原話,是——‘朕見過他那愛妃孔瑤貌美,絕於人寰。朕最近頗是想念,可請此女入京為質’。
本來兩國之間,以親屬為質子原本也沒什麼。然而聽這些言語,分明是在暗示這位元辰皇帝,在垂涎孔瑤美貌。
這哪裡似個明君之言?不止是對宗守,也是對整個大乾上下的羞辱!
即便此時想來,虎中原也仍覺是義憤填膺,羞惱之至。
“內閣那些傢伙,還卻求什麼援軍?明知不可能,還有主動湊上去,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那任老丞相,也實在是腦子糊塗了。明知大商,不可能發兵。
“內閣並未有錯,先示之以禮,搶據大義。”
孔瑤搖頭,對任博之舉,頗是讚賞。而之前任天行之言,她也深有同感。
殷御得十二鎮國銅人,以李別雪為國師,有了支撐至境的手段。一應行事,都是銳氣十足。
然而此人的韜略手段,依然是世間少有。
敲打石家,使石千里不得不把所有力量,都專注於侵攻江南,無力牽制皇室。
而激怒宗守,更是意圖叵測。使大乾進退失措,更為大商製造外壓。
殷御要想向國內世家門閥,以及各處藩鎮下手。
這些勢力哪怕明知不敵,也會盡力反抗,甚至魚死網破。
然而若與大乾與暗夜魔廷相較,這些世家,只怕寧願繼續與大商共存。也不願被夜魔族掠奪,或者在大乾,權利喪盡。
再若宗守真是怒起,拋開天方世傑,興兵與石千里決戰。無論勝負,殷御都喜而樂見。可謂是一石數鳥。
“末將還是兩日前的想法!此處兵兇戰危,請貴妃殿下,移駕金陵。”
那任天行人如鐵塔般矗立,神情執著的看著孔瑤。
“此處有任天行在,定能再堅守十日!倒是貴妃若有什麼閃失,必定會影響陛下決斷。兩日前,貴妃以陛下下落不明。您需在此穩定軍心之由推託、此時陛下回歸在即,想來已可安寧軍心——”
孔瑤卻仍是搖頭,並不以為意:“十二鎮國銅人在殷御手中,大乾危如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