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以往熟悉他的人一定會認不出這位素來循規蹈矩的安格拉。默克爾先生。
完全扔下了以往的謙遜有禮,安格拉。默克爾將自己心中積鬱了良久的憤怒和沮喪全部發洩了出來,就像一句角鬥場上正在作困獸猶鬥的角鬥士,向所看到的一切發出死亡的挑戰。
沒錯,把那個討厭的傢伙揍一頓,或者自己被對方給狠狠揍一頓,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許這正是他真正想要的。
可是想像中的拳頭並沒有狠狠地落到了他的身上,睜著朦朧的醉眼,安格拉。默克爾終於看清楚,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和風帽的傢伙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不帶著一絲煙火氣。
風帽擋住了對方的臉,昏暗不明的光線下,無法看清長相,為對方平添了幾分神秘。
“你,你是誰?”
安格拉。默克爾心中沒來由的冒出一股子涼氣,對方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似乎沒有一絲生氣,就像死人一樣。
狂躁的情緒在一個不由自主的激靈後,就像被從頭到腳澆了一身冰水後,僅剩的一點點火氣飛快的消散不見,安格拉。默克爾的神智在一通發洩後,慢慢恢復了清明。
他本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安份守己的小市民,而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惡棍。
“先生!看來你很困惑。”
對方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依舊不緊不慢。
“很抱歉,先生,請原諒我剛才的失態。今天我失去了一份重要的工作。心情很不好,對不起,我這就走。”
安格拉。默克爾搖了搖頭。把目光移向周圍,河岸邊的人影稀少,他一點兒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兒。自己剛才的愚蠢行為真的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應該做的。
“請等一下!”穿著黑色風衣和風帽的傢伙喊住了安格拉。默克爾,遞過來一張名片,接著說道:“我想我可以幫到你,或者說,我也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這裡有一份工作,如果你需要的話?”
安格拉。默克爾怔怔地接過對方名片,看著對方朝著自己躬了躬腰,然後轉身離開。
他的大腦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
西格魯微處理器研究公司的負責人巴赫主管剛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就發現自己的辦公桌被雀巢鳩佔了,那個傢伙還衝著自己打了個招呼:“嗨!巴赫先生!早上好!”
看到前幾天剛剛被裁掉的一名員工老神在在坐在他的辦公室內,更可惡的是還是坐在只屬於他自己的大班椅上。巴赫主管壓抑著怒意。臉色鐵青地說道:“安格拉。默克爾?怎麼又是你,難道你還有什麼手續沒有辦完嗎?我記得三天前。你已經被解僱才對。”
這對於等級森嚴的德國社會來說,這幾乎是不可忍的。
他要叫保安,把這個不守規矩的傢伙從這裡趕出去,混蛋,這裡是實驗室,不是公園,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巴赫渾然沒想過,微處理器研究公司內部應該是保密等級非常森嚴的,閒雜人等根本沒可能進入,特別是已經被收繳掉工作牌和門禁卡的前員工。
“很抱歉,世事難料,我又回來了。”
安格拉。默克爾微微一笑,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確實是世事難料,直到現在,他還恍若在作夢中一樣,完全沒想到前幾天極度失落沮喪欲死的他,今天居然會重新煥發鬥志,趾高氣昂地站在自己原來的頂頭上司面前,還佔了他的位置。
“該死,你給我出去!”
巴赫憤怒了,他確認面前這個公司的前研究員已經瘋了。
“抱歉,巴赫先生,您在趕我出去之前,請先看一下這份檔案。”
安格拉。默克爾一臉淡定的將一份檔案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