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的時候,你們想想辦法,準備換個藥方試試。”王提點終於聽得不耐煩了,站起來,“這藥引之事,說出去終究不妥。切不可讓陛下知道了,你們照舊偷偷用著就是。”
“是。”眾醫官目送著長官離去。
崔判官正要起身離開,門口忽然一片喧譁。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太醫院的官職名稱參考金朝,本文背景架空,與任何朝代都沒有關係。
☆、修媛
王提點已經離開議事堂了,因此這裡便留給了鄭副使主事。他聽到外面的喧譁聲,示意崔判官出去看看。
“不好了,不好了,盧醫官,您快去看看,修媛娘娘又昏倒了。”大門口一個梳著半月髻的小宮女看到盧醫官從內廳走出來,連忙擠上去,滿頭大汗地說道,“您快去看看吧。”
盧醫官揹著個藥箱,因為年紀大了,背弓著,顫顫巍巍地從議事堂大門跨出來,環顧左右,那宮女急得恨不得抓住他的衣袖就跑。
“外面在吵什麼?”崔判官走出來,看到宮女的熟面孔,皺了皺眉,又是江修媛的宮女。“修媛娘娘又怎麼了?”
宮女漲紅了臉,“判官大人,娘娘昏倒了,正等著盧醫官去醫治呢。”
“東清殿裡的醫女哪去了?為什麼要叫你到這裡來找盧醫官?”崔判官卻沒有讓她馬上走的意思。宮女急得都要哭了,“判官大人,您就讓盧醫官去看看吧。要是修媛娘娘怪罪下來,奴婢擔待不起啊。”
“走吧,走吧。”崔判官終於也懶得問了,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正在後院鋪曬的蘇長久她們聽到了前面的吵鬧,忍不住走過來站在牆邊觀看。姜柔看著那位哭喪著臉的宮女,“宮廷裡的妃子生病了,這些醫官的態度好傲慢啊。就不怕被責罰嗎?”
站在一邊的程漣衣勾起嘴角,冷冷地一笑,“皇帝病得都快死了,這些妃子哪裡還有什麼地位。不要說寵幸了,就是連皇帝的面都難見啊。一個個的,閒得沒事,盡出些么蛾子來。
“你又說這些要砍頭的話,要是被人聽到了,連累到我們怎麼辦?”姜柔不滿地嘟嚷著。她看著宮女和醫官走遠了,悶悶地回到後院,扯著架子上的藥材。
“你怎麼不說話了?”程漣衣懶懶地靠在架子邊上,寬鬆的衣裙下身體瘦骨嶙峋,她抬起手腕碰了碰站在一邊始終沉默的蘇長久。
蘇長久遊魂般回神,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忽然感覺這個宮廷很可怕。”
“嗤,這就嚇到你了?”程漣衣又神經質般地笑起來,“後面還有更可怕的事情等著你呢。到時候你可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來,枉送了性命。”
蘇長久剛要向她問個清楚,身後忽然傳來崔判官嚴厲的聲音,“程姑娘!”把她們都嚇了一跳。等轉過身,崔判官又換了一副笑臉,“程姑娘,你過來一下,把這些藥材分類放回櫃子裡。哦,蘇姑娘就不用過來了。”
程漣衣不情不願地跟著他走到藥材室。
深紅色朱門被緩緩關上,室內光線昏暗,程漣衣譏諷地看著崔判官,這種眼神讓他感到心虛惱怒。“程姑娘,你要是再說些不該說的話,我們只有把你單獨關起來。”
“怎麼,你們還要養著那兩個丫頭養到什麼時候?反正她們遲早都會知道,知道了又如何,還能讓她們逃了不成?”程漣衣挽起自己的衣袖,給他看上面傷痕累累的刀疤,“反正我也活不久了,等我死了,可就輪到她們倆了。”
這個女孩從開始對死亡有著恐懼與抗拒,到現在逆來順受,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崔判官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忽然想起剛剛進宮的程漣衣,笑聲爽朗,精力好得可以抬起院子裡曬藥材的架子。而現在,她瘦削得都可以被一陣風吹倒,竟然可以如此輕鬆地談及自己的死亡,甚至有著隱隱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