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舍命相陪。”
“你們,哎……”劉書深蹲下來,繼續燒茶,“我燒好茶,給你們回來解渴。”
“要涼的。”這是蘇長久說的。
大街上,大哥帶著小混混正大光明地走著。“大哥,你說那妞怎麼不告我們啊?”
“不敢吧,這縣衙裡的官老爺是我拜的兄弟,誰敢告我,敢告的,先打一頓板子!”
“也是,也是,蘇姑娘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膽子小!”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笑,“你說我為什麼不敢告你,本姑娘今天就告訴你,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們,送你們去監獄,實在太便宜了你們。”他們轉身,只見大街上站著個藍色襦裙女子,腰帶飄飄,背挺直得如一根標槍,手裡握著粗如碗口大的棍棒,而她身後是站如鐘塔的漢子洪三。
“你,你……光天化日下也敢說殺人,嚇唬哥哥吧。”大哥雖然這麼說,心裡卻開始發緊,往四周望去,只見那些路人早已躲到暗處,眼睛卻都看著。
蘇長久的聲音又脆又亮,從街頭響到街尾,“我蘇長久,今天就是要大開殺戒。就是衙門裡來了人,我也照殺不誤!橫豎是一條命,用我蘇家三條命,換你們十幾條命,值了!”
不要命的女人,還是女人嗎?!大哥撒腿就開始跑,她就根本不是人了!
“先殺的,就是你!”蘇長久雙腿如影,一個連環踢踢倒大哥,再一個反拿關節,扣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舉起棍棒便是撲殺。“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殺人不見血!”
棍棒下,無一傷口破裂,大哥體內卻已經淤血堆積,沒打幾下,只有呼的氣,沒有吸的氣。
一連棒打了幾人,洪三始終站在蘇長久身後,不讓別人攻擊到她,也不讓有一人逃脫。蘇長久要出的就是這口氣,就讓她痛痛快快地出吧。
蘇長久用一根麻繩子綁在他們,讓他們跟烤羊肉串般串在繩子上,然後她拉住繩子一端,洪三拉住繩子尾端,趕著他們到了鎮外的墳地。被打死的大哥讓他們自己扶著,一路扛過去。
新造的墳前還有紙錢,蘇長久讓他們跪下,每個人叩了三個響頭。“你們給我在這裡跪上三天三夜,若是中途敢溜一個,不但溜的要殺,留下的也要殺!”
小混混們被唬得不敢動彈。
“姑娘。你這樣做,可是消氣了?”洪三追上去,問她。
蘇長久卻是一臉疲憊與茫然,“我方才殺那個大哥,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殺了他,我爹孃便能活過來嗎?不能,我這氣,恐怕是一輩子也消不了。”
洪三默嘆,“姑娘如今也惹上了人命官司,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蘇長久站定,他們面前站著鬍鬚飄飄的算命先生。先生一臉含笑,“蘇姑娘,不知還記得那日在下跟你所說的?”
“我如今果真走投無路,卻也不想跟你走。你這算命的,可也不是什麼好人。”
算命先生也不惱,“蘇姑娘此言尚早,此時衙門裡已派人前來捉拿你們。連那守在茶水前的劉三郎也受了牽連。蘇姑娘再有本事,恐怕也難從衙門大獄救出他吧。”
“你……”
“明日,我便帶著劉三郎在十里山坡等蘇姑娘大駕。”算命先生又飄塵而去。
回到他們住的地方,劉書深果然不在了。他手無縛雞之力,自然輕易就被那些官差抓走了。桌子上還留著他涼好的茶,蘇長久端起茶壺,一口飲盡。“事已至此,我們明日便投奔那算命的去!”
以前蘇長久讀《水滸傳》,不曾體會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漢,如今,她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這種滿腔憤恨,非切身體會不能理解。旁人看來也不過唏噓一番而已,不知身處其中的人有多少怒火與恨氣無法排遣。不是我要殺人,不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