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為了我偷偷出宮吧?其實不用的,我知道你見了我很高興,但也不用這樣冒著生命危險出來見我。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嘿嘿……”
蘇長久臉已經黑了一半,街上熙熙攘攘,走過的人聽到劉書深說的隻言片語,都好奇地投過來視線。看到兩個大男人站著面對面說這些話,紛紛搖頭,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搖著扇子的滕久背對著他們,眼睛看著酒樓招牌,耳朵卻豎著認真聽他們談話。
二十多年……這是蘇長久的硬傷,有必要這麼清楚地提到年齡麼?!她瞪了劉書深一眼,“喂,你怎麼還這麼自戀!”反正現在是男裝,也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她一伸手,因為個子與男人還是有些差距,她只能勉強攔住他的肩膀,讓他彎下腰來,幾乎是一路挾持著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我們借一步說話。”
這話是對身後的滕久說的,順便鳥籠也落在原地了。等他們走遠了,滕久才收好扇子,皺著眉看著地上的鳥籠。趙瓦走過來,戰戰兢兢地撿起地上的籠子。這蘇姑娘也太大膽了,就這樣拋下陛下跟其他男人走了。咦,這話怎麼這麼怪呢?
“趙瓦,我們走。”滕久又“唰”地開啟扇子,轉身大步朝前走去。趙瓦連忙跟上,“陛下,那蘇姑娘怎麼辦?”
“她沒錢,會回來的。”滕久目不斜視,臉如冰霜,冷冰冰地說道。趙瓦被他氣場駭住了,拎著鳥籠默默地跟上,到了花鳥集市。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動物氣息,滕久用扇子遮住半張臉,嫌棄地轉了轉,沒耐心逛下去,就將爛攤子交給趙瓦了。“你買一隻鸚鵡,我在外面等你。”
“陛下……”趙瓦特哀怨地看著頭也不回地離去的滕久,他對鳥一竅不通,滿目望去各種鳥,這是畫眉鳥,這是八哥……話說八哥也會學人講話,應該跟鸚鵡差不多吧。趙瓦摸出口袋裡的一錠金子,向商家買掛在門口的八哥。
“不好意思,這隻八哥是店裡的鎮店之寶,不能賣。客人喜歡八哥,可以買其他幾隻的。”鳥商見他手裡握著的是金子,眼光就發亮了,迫不及待地把他拉進來。趙瓦對金錢也沒有多少概念,指了指店裡看上去最溫順的一隻,“那就買這隻,店家,多少錢?”
“就一錠金子的價錢。”商家笑呵呵地說道,旁邊眼尖的夥計已經快速地拿下籠子,見趙瓦手裡已經有了鳥籠,心想這客人可真好宰,順便省下來一隻鳥籠。趙瓦摸了摸頭,然後就要付錢,“那就這樣吧。”
“哎,店家,買賣講究的就是信用。你可不能看這客人不懂,便亂報價錢啊。”正在趙瓦以為買鳥要大功告成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他轉過頭,只見一個錦衣公子正含笑站在門口,一頭墨髮保養得比女人還要黑亮,漂亮的眼睛風流多情。店家見了來客,臉上先堆了幾分笑,“原來是祝家公子,呃,不知是祝三公子,還是祝四公子?”
那祝公子卻不理會他,伸出手直接了拎過了八哥的鳥籠,抬起來看了看,搖搖頭道:“這八哥恐怕是病了有幾日,你若是買回去,恐怕難以養活三天啊。”這話是對趙瓦說的,趙瓦一聽,眼睛一睜,瞪著那鳥商看,“我看上去很好欺負?”
鳥商早已嚇得面如土色,趙瓦腰間懸著的刀可不是開玩笑的。武夫嘛,最容易被騙了,看他裝扮也不像長期住在這裡的人。他才示意夥計把這隻病鳥賣給他的。沒想到半路出現個識貨的祝公子,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惜京市誰人不知緞綢祝家,連他現在身上穿的衣袍都是祝氏綢莊裡買的,他也不敢明著發怒作對。
只好把責任都推到自己夥計身上了,他轉過頭狠狠剜了一眼夥計,“什麼眼神,還不快去將最好的八哥拿來給祝公子過目。”夥計心驚膽戰地指了指門口的八哥,“可是,可是最好的八哥是它……”
趙瓦算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