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惑不解。
算命先生解釋道:“太醫院不比其他地方,官宦人家的小姐嬌生慣養,幹不了什麼活。因此才想到找民間的女孩。這一入宮,十年八載出不來,尋常人家也不願將自家女兒送進去。”
“原來如此。”姜柔輕輕說道,“先生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也無處可去,只有以此報答先生的恩情了。”
“姑娘言重了。你們願意幫忙,我感激不盡。”寧遠面目含笑,望著蘇長久,“不知蘇姑娘意下如何?”
蘇長久沉默了一會兒,看看外面趕車的洪三,他正專心致志地趕車,留給她一個高大的背影。“我們進宮,那麼洪大哥怎麼辦?”
姜柔聞言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眉眼不作聲。算命先生捋了捋長鬚,沉吟道:“蘇姑娘不必擔心,我自然不會虧待洪壯士的。京市尹大人府里正好缺個武師,我可推薦他去。”
“如此也好。不知洪大哥願不願意?”蘇長久掀起簾子,問洪三。他轉過頭,顯然方才的對話他也聽到了,“事已至此,姑娘安心入宮吧。我會聽先生的安排。”
坐在一旁的劉書深假裝什麼也沒聽到,手裡拿著書,顫巍巍地看著上面隨著馬車搖晃的字。等了一會兒,見蘇長久還不問起自己的打算,他終於忍不住了,不悅地放下書冊,“蘇姑娘偏心,只惦念著洪大哥,也不問問我打算做什麼。”
蘇長久“咦”了一聲,“你不是要趕考去嗎?”
劉書深氣悶,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她。
洪三轉過頭,揚起鞭子,加快了馬車的速度。他的側臉堅毅冷然,蘇長久望著他,始終不見他轉過頭來,嘆了一聲,放下了車簾。
“長久姐姐與洪大哥是……”姜柔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蘇長久收斂情緒,悶悶地說道:“我們本來是要成親的,因為家中遭惡人縱火燒光,我們不得已背井離鄉,跟隨先生到了這裡。”
“原來長久姐姐與洪大哥兩情相悅,那入宮之事,豈不是為難了姐姐。”姜柔抬眸看向算命先生,“先生不如就讓姐姐在外面謀生,成全了一樁美事。”
先生面色犯難,“我已經飛鴿傳書告訴了我那麼朋友,我已找到兩位女官。若是少了一個,恐怕失信於人啊。”
“先生不必為難,我蘇長久這條命是先生救的,這點小事,怎麼會不答應。”蘇長久挺直腰背,聲音鏗鏘有力,“更何況姜柔一人入宮,不免孤單。”
“寧某在這裡先謝過蘇姑娘的仗義相助。”
“先生客氣了。”
蘇長久哪裡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這位滿口仁義滿面微笑的算命先生給賣了。她這輩子做過最傻的事莫過於此,被人賣了還感激涕零地幫人數錢。
到了京都,劉書深去趕考了,洪三也如先生所言被安排到京市尹大人府上做武師。而蘇長久和姜柔跟隨一位宮裡來的醫女入了宮。從此三人各奔東西,再次相聚已經物是人非。
在蘇長久入宮前,她曾經與洪三單獨談過。洪三依舊沒有說什麼,默默地站在她身後,像鐘塔一樣,踏實穩重。他這熟悉的姿勢讓蘇長久忍不住感到一種心酸。“你為什麼不阻攔我入宮。要知道,我若是入了宮當女官,不知何時才能出宮與你相聚。”
洪三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姑娘也說過,我們的命是先生救的。”
“洪大哥,日後若是遇到喜歡的女孩,不必顧及我,由著自己的心意好好對那位姑娘。”蘇長久側過身,抬頭看他,“我不是那種拘禮的人,雖然你我之間有媒妁之言在,你喜歡上別人,想要娶別的姑娘,也不算是辜負我。”
不知為什麼,洪三看她的眼神變了,變得有些難過,“姑娘,洪三確實不是你的什麼人,姑娘也不是洪三的什麼人。”蘇長久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