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弛安撫性地拍了拍孟懿的肩膀,示意他做得很好,然後坦然地直視著自己的上層領導。
李書記一向嚴肅,此刻臉上的紋路溝壑因為板著臉而更加深刻:「陸安弛,你辦的什麼事……」
陸安弛便抬手看向腕錶。
機械錶滴滴答答,時間分秒流逝。
他們等不起。
「書記,一切等結束再說。」
陸安弛撂下這麼一句話,直接越過李書記往外疾步而去。謝寧緊隨其後。
陸安弛一向工作兢兢業業,他也不鑽營,但對上級領導還算恭敬。哪有這種「目中無人」的時候。
李書記回身剛要發作,卻聽一個低促和煦的聲音。
「李書記,好久不見。」
李書記回頭看清人,緊繃的眉眼稍微鬆緩,雖然依舊不悅,但語氣不再森冷:「秦顧問,我怎麼不知道你也在這裡。」
秦月章曾經做過一次犯罪心理學的專題講座,邀請人就是眼前這位李憬書記。
秦月章說:「李書記,我現在是陸局的重要證人。事態緊急,具體的事情陸局之後再向您匯報。」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李憬都到了雪城,陸安弛還敢軍令有所不受!
看來這個雪城公安局局長做得確實很不錯,得下屬的心,也敢做些大膽的突破規矩的決定。
李憬冷哼一聲。如果陸安弛真的查出點什麼倒還好,如果他什麼都查不出來,臨到退休落個晚節不保,那才是悲慘!
站在李憬身邊的許既明眉心一跳,他沉默地盯著陸安弛遠去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擊打著身側。
陸安弛乘坐電梯直抵地下車庫,幾人剛駛出車庫,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群記者,團團把警車給包圍住了。
那些渴望著第一手新聞的記者們,就像是見到血的蚊子一樣,拍打著車窗,企圖把黑色的話筒伸到目標人物的嘴下面來,讓對方傾吐出他們渴望已久的訊息。
這場面無端叫人毛骨悚然。
「他們不要命了?」謝寧想要發動汽車,可包圍而來的記者實在太多,她擔心會出事故。
陸安弛搖下車窗,黑洞洞的話筒立刻杵到他的臉上,伴隨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提問。
「陸局長,請問微曜科技是觸犯了哪條法律?」
「陸局,您介入調查微曜,有上級的批示嗎?」
「請問微曜科技是否與玫瑰殺人案有關?」
「陸局長,大樓情況可以做詳細說明嗎?」
「微曜現任執行長許黯然是否已經被逮捕?」
「……」
在嘈雜之中,陸安弛張口,在喧鬧中竟格外沉穩肅穆:「再不讓開,一律按照妨礙公務罪處理。」
撲在最前面的記者還要說什麼,可其他人已經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謝寧趁機掛檔,警車刺破人牆,行駛入正軌,向著目的地奔去。
雪花村外村,融溪河上游,野樟樹密林,療養院。
這段道路對於陸安弛和秦月章來說,都是不陌生的。
在不久之前,陸安弛曾經帶著孟懿走過。當時他們是為了了解晏如的過往生平,看看這個「玫瑰殺人犯」的背後,究竟有什麼難言的過往。
這段公路本就車流量不大,謝寧手握方向盤,警車速度幾乎稱得上風馳電掣,很快就接近了目的地。
「再往裡就開不進去了。」謝寧停下車,「辛豐縣山多樹深,還有一片沒有開發過的密林,要進去只能徒步。」
三人剛下車,幾個警員就迎了上來。他們都是提前接到了陸安弛的命令,先一步抵達了這裡。
其中一個身著夾克衫便服的警員說:「陸局,其他小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