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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鼾聲已然響起。
顏良先行睡去,那經受波折的兩少婦,一時片刻卻仍輕喘著,難以入夜。
孫尚香到底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輕,雖是頗有武藝,但身子卻未及長熟。
初次經受如此“大風大浪”,此時已熱得是滿頭是汗,一頭的烏髮也浸溼了大半,粘粘的貼在潮紅的臉蛋上,更是感到雙腿痠軟,兩腿之間也有些隱隱作痛。
她眼見著顏良已然睡著,便是躡手躡腳的從榻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亂丟亂放的衣衫披上,輕步轉往了外帳。
從那溫暖如夏的內帳中出來,一股意涼撲面而來,孫尚香只覺一身的潮熱頓時緩和了許多,長長的吐了口氣,整個人也鬆緩了許多。
她忍著那隱隱的痛楚,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連吞數口,因嘶喊而有些沙啞的嗓子,這才好過了不少。
她裹緊衣衫,赤著腳走到帳門,輕輕掀起一角的帳幃,向外張望。
外面正是夜深人靜,一輪明月高懸在潑墨般的天空當中,幾許薄雲懶散的從月前漂過。
門口處,周倉和一眾虎衛親軍,依然是警覺的保護著大帳四周,不時又會有巡夜計程車卒從帳前經過。
濤濤的江水聲,飄至大營這邊時,已然變成了潺潺水流之音,那細碎的聲響,根本無法掩住帳中的響動。
孫尚香忽然想到,自己方才那般聲斯力竭的叫聲,豈非全給外面這些軍漢聽了去。
她接著又想到,或許再不多久,此間之事就會流傳到江東,那個時候,她的母親,她兄長,甚至是每一個江東人,都將知道曾經的弓腰姬,是如何陶醉的臣服於那個江東大敵的胯下。
思緒翻飛間,孫尚香潮紅的臉畔,不覺又掠過一絲羞意,還有幾分淡淡的傷感。
“這般傷感,妹妹莫非是在想家嗎?”身後忽然傳來了馬雲祿的聲音。
孫尚香身形一震,猛的回頭看去,卻見馬雲祿正淡淡笑著走過來,身上也只披了件薄衫,半邊的肩膀尚露出外面。
此時酒已醒,神智也清醒起來,一見著馬雲祿,孫尚香的腦海不禁就閃過,方才她二人如何一起伺候顏良的靡亂的樣子。
孫尚香頓時感到有些不自在,只勉強的笑了一笑,也不作聲。
“說起來,其實我和妹妹的身世,頗有些相似之處呢。”馬雲祿忽然嘆了道。
孫尚香眼眸一動,似乎對這位情敵忽然產生了興趣。
馬雲祿走到她身邊,望著帳外的明月,淡淡道:“當年我隨兄長率西涼軍入侵南陽,和夫君本也是敵人,也同樣為夫君所擒,後來家父為了借夫君的勢,便不得不把我許給夫君為妾。妹妹今時的經歷,又何嘗不是另一個我呢。”
原本孫尚香對馬雲祿還存有幾分敵意,但聽了她這番話後,彷彿“同病相憐”的原故,那些敵意不覺就淡了,相反,還隱隱產生了幾分親切之意。
“原來如此,那你心中,可恨嗎?”孫尚香看著她問道。
“恨?”馬雲祿淡淡一笑,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這亂世之中,我們女人的價值,有時候甚至連牛羊這等畜生都不如,能嫁得夫君這般英雄,能被他疼惜,享受榮華富貴,受無數人的尊敬,我們又有什麼可恨的。”
馬雲祿彷彿看得很透似的,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向孫尚香道出了這些經驗之談。
孫尚香沉默了下來,聰明如他,自知馬雲祿的話雖然殘酷,卻深藏著道理。
“妹妹,你可知夫君他有多少女人嗎?”馬雲祿又問道。
孫尚香怔了一怔,“我聽說除了正妻黃氏,還有一個曹氏是曹操的女兒,加上你我,當有四個女人。”
“這你就錯了。”馬雲祿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