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全滅。
不過,顏良不會忘記,臨湘城還有一個殘存的餘孽,唯有除去此人,才能徹底斷絕劉表勢力對自己的威勢。
顏良便將那血淋淋的人頭給部下一丟,勒馬轉向,徑向臨湘城衝去。
雖無下令,但意思已很明顯。
殺得未盡興的諸將會意,急是喝令著麾下將士,追隨著顏良向著臨湘城洶洶殺去。
……
此刻,臨湘城頭已亂成一片。
留守的千餘軍卒,親眼目睹這場慘烈的伏擊戰,他們心中殘存的鬥志,旋即為之熄滅。
城頭上的蒯越,臉色慘白如紙,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驚恐的眼眸中,迸射著複雜憤恨和痛苦的目光。
原有的那份從容,早已煙銷雲散,剩下的唯有恐懼。
蒯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中了顏良的計策,而且是又一次,還是致命的又一次。
眼看城外之勢,只怕劉琦此去已是有去無回,劉家在荊州的基業,今晚之後,就將灰飛湮滅。
蒯越怎麼也想不通,帶甲十餘萬,統治著百萬子民,擁有著自己這般智謀之士的劉表父子,最終竟會被一個河北而來,僅帶了數千馬的叛將奪取了基業。
“這個顏良,究竟是人還是魔鬼……”
此時的蒯越,已然憤怒不起來,他所殘存的,唯有深深的恐懼與迷茫。
“遭了,主公和父帥中了顏良的埋伏,蒯別駕,你還在愣著做什麼,速發兵出城去營救啊。”
身後響起焦慮的叫聲,回頭看去,匆匆登城的,正是黃射。
心底的怒火噴湧而起,蒯越幾步衝上去,將黃射的脖子掐住,怒罵道:“都是你這廝的主意,害死了主公,斷送了劉家的基業,你還有什麼臉面在此。”
黃射嚇了一跳,臉上頓生羞意,卻強撐著叫道:“誰能想到顏良狗賊竟如此狡猾,我竟反中了他的計策,蒯異度,現在不是我們自相爭吵的時候,救主公要緊。”
黃射叫嚷時,稍一用力,便將蒯越給推了開來,手已順勢按在了劍柄上。
黃射的意思已很明顯,你若再敢上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蒯越一腔的怒火,很快就給黃射那威脅的動作鎮住。
黃射軍人出身,武藝遠勝於己,若激動了那小子,動起手來,自己必死無疑。
蒯越眼珠子一轉,腦子裡頓時有了主意,臉色的怒色旋即消散,反而流露出幾分歉然。
“黃將軍說得時,眼下救主公才最重要,黃將軍,就勞你速率全軍出城,務必將主公救出才是。”
劉琦臨走之前,將兵權盡付於蒯越,而今城中無將,要營救劉琦的就唯有靠黃射。
黃射戒備立收,那按著劍柄的手也放下,鄭重道:“蒯別駕放心,黃某拼得這條性命也定將主公救出。”
言罷,黃射便轉過身來,大聲的招呼著士卒們集結。
便在黃射轉身的一剎那間,蒯越的眼眸中,陡然間閃出陰冷的兇光。
“爾等都不許慌,速往城下集合,隨本將去啊——”
黃射正喊叫聲,驀覺背上劇痛難當,大叫一聲便跌倒在地。
轉頭看時,蒯越卻已站在他跟前,手執著長劍上,溫熱的鮮血正緩緩滴下。
“蒯越,你……你為何要偷襲我?”黃射驚恐的叫道。
蒯越冷笑了一聲,“你父自作聰明,死有餘辜,你以為蒯某會傻到為你們陪葬嗎。”
“蒯越,你——”黃射大驚失色,又恨又氣,卻痛得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蒯越一咬牙,手中長劍狠狠的斬下。
左右的軍士無不駭然變色,膽戰心驚的看著蒯越將黃射斬殺,再將他的人頭一點點的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