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亂濺中,王凌那諾大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的摔落於地。
一招之間,勝負已定。
落地的王凌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虎口震裂,形容慘白驚恐之極。
儘管一招身受重創,但他卻仍不甘心。以刀撐地,掙扎著欲爬將起來。
張任巍然的身軀,瞬息而至。飛起一腳踢在了王凌的腰上。
這一腳何其之重,那王凌又是悶哼一聲,整個人滑出數步遠,再次重重的撞在了女牆上。
撞擊的同時,更聽到“咔咔”幾聲悶響,他身上的肋骨,已不知斷了多少根。
張任大步上前。戰刀揚起,當場就準備結果了王凌。
刀將落下的一瞬,張任卻收了刀勢。
楚軍之中。臨陣斬將固為大功,但生擒敵將的功勞卻要更大,這一點張任豈能不清楚。
楚軍之中名將如雲,這些年來張任鮮有立功的機會。今破天荒的有此良機。張任當然是想功勞越大越好。
念及於此,張任便收了殺心,下令負傷的王凌綁起來,獻於天子。
王凌被生擒,晉軍更是土崩瓦解,不堪一擊。
數萬楚軍狂湧入城,見人就殺,對於那些投降的晉軍。根本不予理睬,一律殺之。
圍而不降。城破,盡殺之。
此乃楚軍的鐵律,為的就是報復那些不降之徒,讓他們不敢跟楚軍作對,如今壺關城已破,這些敵卒才知投降,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半日殺戮,直到黃昏時,壺關城中的叫喊聲,才漸漸的沉寂下來。
顏良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了壺關城頭,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座血與火浸染的關城。
最強的一座關口已破,顏良彷彿已看到了通往晉陽的陽關大道,他的心情何其興奮暢快,獵獵的豪情在他的臉上燃燒。
“啟稟陛下,壺關城已盡我軍所據,頑抗的敵寇被我們殺得一乾二淨。”血染徵袍的老將張任,上前拱手稟報。
顏良親手將張任扶起,撫其肩贊慰道:“公義啊,這一仗打得漂亮,首功非你莫屬。”
心情大悅的顏良,當場便下旨給張任增加食邑,並賜以錦緞金銀,以為犒勞。
張任大喜,忙是再三謝恩。
接著,張任又一揮手,將受傷的王凌押解上來,獻在了顏良面前。
那王凌身受重創,卻仍拼死的掙扎,死也不肯跪下。
張任厲罵道:“小子,我家天子在上,你還不下跪,想找死嗎!”
“我王凌乃世族名門子弟,豈能跪你這出身卑微的匹夫,做夢吧!”王凌咬牙切齒,肅厲怒叫。
面對王凌的叫嚷,顏良非但沒有生怒,反而覺得十分的可笑。
若說當年他還處弱小時,那些世家諸侯們常常拿他的出身來做辱罵,倒也可以理解。
眼下,顏良已身居帝位,坐擁天下,橫掃諸夷,四海之內除了區區一個幷州,無不臣服,他的功業已然超越了秦皇漢武。
這個時候,還有人敢拿他的出身來做譏諷,當真也是腦子有病。
顏良目光如電,冷視著眼前的王凌,嘴角勾起一抹諷笑,“原來你得了高貴冷豔的病,而且還病不得輕,這病得治,你不想治,只有朕來替你治了。”
聽著顏良的諷刺,王凌是又怒又糊塗,不知該如何以應。
這時,顏良的目光卻陡然一凝,冷絕的殺機,瞬間令王凌冷徹骨肉。
“傳朕旨意,他日晉陽城破後,給朕抄了王氏一族,男丁盡數五馬分屍,女子統統發配娼營。”顏良用冷絕的口吻,下達了這道殘酷的旨意。
王凌瞬時形容大變,原本肅厲的面容,轉眼已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