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形勢是,司馬懿手中可用晉國本土兵力,最多不超過五萬,以這些兵力,即使是加上鮮卑人的相助,兵力相對於楚軍也顯得有些寒酸。
而且。魏王軻比能被東部的慕容鮮卑所牽制,就算發兵相助。估計也派不出多少兵馬。
這種情況之下,形勢是於晉國不利。
“代郡自古乃天絕險地,有韓猛有為將,只消一萬兵馬足矣。至於中路方面,井陘乃天下險關,臣以為有一萬兵馬駐守,足可阻敵西進。這樣的話,我們只消集中主力,阻止南面的楚軍主力北犯,只消熬到明年開春,雨水一降,山路泥濘,楚軍自然不戰而退。”
關鍵時刻,賈逵站了出來,洋洋灑灑的一番話,為司馬懿分憂。
群臣聽了他這番見解,精神微微振奮些許,似乎看到了不少的希望。
司馬懿微微點頭,以他的聰明才智,賈逵所說的戰略,他又豈會想不到呢。
他很清楚,面對楚國,他的晉國幾乎沒有任何優勢,除了地利。
幷州的表裡山河,乃不遜於蜀地天險之國,即使沒有汾河洪水的阻擋,又何懼楚軍。
司馬懿沉吟半晌,騰的站了起來,環視群臣,濃烈的自信在臉上流轉。
“天下群雄皆滅,唯餘朕尚存,我大晉國已是阻擋顏賊吞併天下最後一道難關,也是天下黎民蒼生的了最後希望,為了正道,為了仁義,為了我大晉國,朕命爾等與朕並肩作戰,誓死抵抗顏賊入侵。”
司馬懿肅厲豪然的一番話,激勵著晉國諸臣計程車氣。
階下處,賈逵、王凌諸臣,以及司馬朗、司馬孚等親族,皆也慷慨激昂,紛紛宣稱要與顏良決一死戰。
人心鼓舞已畢,司馬懿遂是連下數旨,動員晉國全國的力量,抵擋楚軍進攻。
北面代郡方面,司馬懿以其兄司馬朗為護軍,前伐代縣坐鎮,“協助”韓猛守備晉國北門。
中路,司馬懿則命司馬孚統兵一萬,堅守井陘關。
司馬懿則自率主力,南赴西河郡,以阻擋楚軍主力的北上。
此外,司馬懿還下旨娶拓拔和小種鮮卑兩部貴族之女為妻,以和鮮卑形成聯姻之勢,向鮮卑人借兵對抗楚國。
諸道晉軍和鮮卑軍四出,前赴晉國邊地抵抗楚軍進攻。
為了阻止楚軍北上,司馬懿則下令諸軍,四處伐砍樹木,崩毀山石,以填塞晉南的山路,遲滯楚軍北上。
而司馬懿為了對付楚軍的破城炮,早已命將沿途各關隘,均以山石加固,增加其堅固性。
至於楚軍的水龍炮,司馬懿也早有準備,命各關口在未入冬前,在關內大挖避雨洞,囤積了大量的乾柴,以應對楚軍冰凍城池的戰術。
現在的司馬懿,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拼了命也阻擋楚軍的進攻。
……
界休,楚軍大營。
顏良站在帳門處,負手遠望著那座屹立於山間的險關,英武的臉上,閃爍著幾分陰冷。
“幷州之險,果然名不虛傳呀……”顏良的心中在暗暗的感嘆。
顏良雖有二十餘萬主力,但一路進兵以來,卻只能沿著汾水兩岸狹窄的道路開進,沿途卻要去強攻一座又一座的晉軍關隘。
出兵近一月,楚軍費了九牛二虎十之力,才從永安打到了界休,推進不足百里。
從介休往北,尚有鄔縣、京陵等七八處壁壘。每一處都是依山而建的石城,如果顏良以這樣的速度前進的話,只怕打到明年開春。也未必能殺到晉陽城下。
倘若將戰事拖到開春,大雨一下,幷州那原本就崎嶇的山道,轉眼就將變得泥濘不堪,山洪四起。
到了那個時候,顏良只能選擇退兵。
顏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