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楚軍將退,困境將解的得意之中。
圍城繼續,轉眼,已是七天之後。
這七天以來,因為春雨普降,太行山路泥濘,後勤運輸不利,使得楚軍的補給斷斷續續,每日運送前線的糧草,已下降到原來的七成左右。
糧草運輸的不利,使得楚軍將士計程車氣,很快從高峰,向低谷漸漸的滑落。
是日,諸將盡集御帳中,有的向顏良慷慨請戰,有的則建議不如撤兵。待秋後再北伐滅晉。
徐庶和法正二人,雖知顏良已有計策,但多日未能實施。漸也開始有些狐疑動搖起來。
一片議論中,周倉步入帳中,向顏良附耳低語了幾句。
顏良那淡漠如水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興奮,猛然拍案,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眾臣們嚇了一跳,皆閉上了嘴巴。大帳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望向了顏良。
顏良環視諸將,冷冷笑道:“朕知道。爾等對朕不攻也不撤的做法,心中早就狐疑很久,朕也等的不耐煩了,今日。該是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獵獵的殺機。在顏良的身上,如火狂燃,那凜烈的殺氣,令距顏良較近的將領們,都感到了絲絲的寒意。
“傳朕旨意,明日全軍盡出,朕要一舉攻破壺關。”顏良豪然喝道。
眾將的情緒都為之一震,沉寂了這麼久。他們早巴不得開戰,就算最後攻城不利。還是要撤兵,那也好過攻也不攻,直接就班師。
徐庶和法正的心中,既是狐疑又是激盪,他們知道天子既是下令攻城,便必定“時機”已到,他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天子究竟有何奇策,能夠攻破堅不可摧的壺關城。
一場軍議,在戰意昂揚中結束,諸將散去,各自本部傳達總攻的命令。
一時間,三軍精神抖擻,大楚的將士各各熱血沸騰,巴不得早點一戰。
次日,天明。
天空蔚藍如洗,萬里無雲,氣溫不冷不熱,正是作戰的好天時。
七萬楚軍將士飽餐一頓,從諸營中開始,如涓涓細流一般,分面八方的匯聚於壺關口前。
不到半個時辰,八萬大軍便肅列已畢,黑色的鎧甲反射著陽光,照出一片鋪天蓋地的耀眼刺目的強光。
刀戟如林,軍氣浩蕩,大楚的戰旗,在壺口關前傲然飛舞。
顏良坐胯赤兔,手扶倚天寶劍,鷹目以一種冷峻詭絕的眼神,冷冷注視著敵城。
城頭上,晉軍早已就緒,王凌也第一時間趕至了城頭。
王凌原以為,楚軍很快就將不戰而退,但這大清早上,敵軍齊集城前的訊息,卻讓王凌大感意外。
匆匆趕至城頭,望著城外黑雲壓地的楚軍陣勢,王凌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顏賊這必是想在退兵前,做最後一次強攻啊,哼,我就讓你再次徒勞無功。”王凌壓下懼意,打起了精神。
城外處,顏良再次掃視了敵城一眼,揚鞭一喝:“擂鼓,攻城!”
咚咚咚!
轟隆如雷的戰鼓聲,瞬間震破了天地。
無數面令旗飛舞搖動,便隨著地動山搖的震動,前排的張任所部萬餘陷城隊,開始向著壺關城推進而去。
放箭、填壕、豎雲梯、攀城……
如往常的進攻一樣,張任指揮著士卒,按照常規機械式的模式,對壺關城發動了進攻。
壺關城頭,很快箭如雨下,羅石紛飛,王凌也如尋常那般,指揮著晉軍反擊。
沒多久,第二隊,第三隊的楚軍,接連加入到了攻城的的陣列,一場激烈的攻防戰開始。
壺關城依舊是那麼堅不可摧,激戰一個時辰,楚軍屍橫累累,似乎依然看不到可能破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