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將他扶起,撫其肩安慰道:“什麼也不用說了,子廉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左右眾將唏噓不已,紛紛也上來安慰曹洪。
相見半晌後,曹洪激動的情緒方才平伏下來,遂主動的將自己如何被放歸之事,如實的向曹操道來。
提及到自己受顏良威脅,被迫騙開宛城城門時,曹洪更是慚愧不已。
“顏良此賊竟然如此脅迫於你,當真是可惡!”曹操並未責怪曹洪,對顏良卻是恨到咬牙切齒。
曹洪又道:“我臨脫身之前,還聽聞阿節侄女也落入了顏良之手,此時更不知生死如何。”
聽得女兒曹節落入顏良之手,曹操又是大吃一驚。
“此賊心狠手辣,節兒落入他之手,不知還要什麼多苦,可恨,可恨——”
曹操既是心痛又是惱怒,恨極之下,咬牙欲碎。
旁邊郭嘉道:“顏良此賊雖然可恨,但確有幾分能耐,眼下他據有南陽,過武關便可威脅長安,不可不防。”
“奉孝言之有理,當初若非此賊威脅許都,我也不至於屢屢抽兵對付他,如今他又威脅到長安,若不除之,實令我如芒在背。”
曹操臉上躍動著幾分憂慮,從先前對顏良的不屑,時至如今,已是深深的忌憚。
“我軍初至長安,兵不過數萬,且士氣低沉,此時若發兵攻打南陽,是否有些力不從心。”
另一側的劉曄,委婉的表示了反對。
曹操微微點頭,臉上的憂色愈重。
誠如劉曄所說,以他眼下的兵力和士氣,根本不足以發動一場針對顏良的進攻。
何況,關中諸侯林立,如惡狼環伺,在此情況下,他更不敢擅自分兵。
這時,郭嘉卻淡淡一笑:“丞相莫要憂慮,嘉有一計,既可除顏良威脅,又可為丞相順道削弱了關中諸將。”
曹操猛然想起,方才郭嘉正要向他獻計,卻為曹洪的歸來所打斷,眼下聽郭嘉再提起,曹操頓時精神振作,忙問是何妙計。
郭嘉遂不緊不慢,從容將自己的計策道來。
曹操陰鬱的臉色漸漸雲開霧散,興奮與沉著重現於色,周圍眾謀士聽得郭嘉之計,不禁也紛紛點頭贊同。
“奉孝這一石二鳥之計,當真是大妙,就依你之計而行。”曹操興致高漲,欣然採納了郭嘉之計。
此時的曹操,焦黃的臉上重新寫滿了自信,他捋著短鬚,目光投向南面,細小的眼眸中,陰冷的殺氣在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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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以西,槐裡城。
軍府大堂中,馬騰手拿著一封書信,反反覆覆的看著。
座下左右,諸子侄分坐,一雙雙眼睛都在望著馬騰。
一天之前,朝廷的謁者剛剛抵達了槐裡城,以漢帝的名義,下旨令馬騰率三輔附近西涼眾將,南出武關討伐佔據南陽的顏良。
馬騰手中所拿的,正是一封曹操的親筆書信,以私人的名義,詳細的解釋了這道詔書的利害關係。…;
曹操在信中說,袁紹有稱帝自立之心,官渡得勝後,下一步勢必要西攻關中,妄圖消滅他和西涼諸侯,以成就其吞併天下的野心。
為了全力抵禦袁紹的威脅,曹操不得不把有限的兵力,佈署於潼關和蒲坂津一線,以阻止袁軍的西進。
而現下顏良已據南陽,此將前番雖叛袁紹,但眼下卻放歸袁家大公子,袁紹又資以錢糧,雙方明顯有聯手的跡象。
如此,則顏良將從武關方向,對關中形成不小的威脅。
這樣的話,袁紹和顏良就成了他曹操和關中諸將共同的敵人。
所以,曹操在分兵不暇的情況下,便想請馬騰憑藉其威望,號召三輔的西涼諸將出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