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之後,每個學校的學生都由自己學校的老師帶隊領回本校,到了學校就是吃飯。如今的吃飯都是統一供應,因為環境險惡,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雪才能融化,為了保證基本的生活用度,各個學校如今已經採用了戰時供應方式。飯菜不花錢,但是吃的也不怎麼樣。
只是所謂吃的不怎麼樣,那是和以往相比,其實和一般的老百姓的伙食也差不多。
這個年代的老百姓,也就是剛剛吃上白麵饅頭,但是學生們卻是頓頓都有白麵饅頭來吃,就算是現在情況不太妙的時候,白麵饅頭也沒有給斷掉供應,其實已經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到了下午,李飛陽組織讓馬克和張皮皮、李東生幾人領著一中的學生拉著板車排隊去學校的試驗田挖蔬菜。
李飛陽承包的幾百畝試驗田,在入秋之後,全部被他種了白菜、蘿蔔、胡蘿蔔還有一部分土豆。他的本意是想要為一中的學生創造一點收入,因為學校背靠整個唐城,這些蔬菜根本就不愁銷路,到時候蔬菜賣掉之後,一些生活貧困的學生倒是可以過上一個溫飽年。
沒想到還沒有收回來,就碰到這麼一場大的邪門的暴雪,都給埋了起來。但也正因為這場雪,這些蔬菜的銷路絕對是沒有問題了,還能賣個高價。
從學校的大門到試驗田大概有五百多米,一幫子中學生跟雪耗子似的從學校大門拱到了地頭。
沿著菜畦清除來一條條的僅供一個人行走的小道,學生們扛著钁頭撥楞著大頭白菜的大頭,一钁頭下去,喀嚓喀一下,白菜的根部乾淨利索的被砍斷。後面的學生趕緊彎腰抱起,遞給身後站著的另一個同學,後面的學生已經排了一長排,白菜被依次向後傳遞,一分鐘左右就到了地頭的小路上。
地頭的小路上早已經已經擺好了一個大稱,一米多長的秤桿子,油黃木,點金星,碗口大小的秤鉤子,罐頭瓶大小的秤砣子。
白菜到了地頭,就有學生拿了大籃子裝了起來,裝滿了一籃子後,過秤
看稱記錄金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政府採購部的一個小幹部,另一個是馬克,兩人一人一個筆記本,一人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都擺了一個小算盤。看了稱出白菜的斤兩,兩人啪啪啪算盤珠子扒拉幾下,已經算出了這一稱白菜的價格。算好後,同時報價,雙方核定無誤之後,價格就會別兩人各自記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面。這就算是雙方的菜賬記錄,稱量結束之後,核對無誤,彼此簽了名字,就不會再做更改。
政府採購部的小幹部年紀已經不小了,乾巴巴的臉蛋,額頭紋千溝萬壑,眼窩深陷,眉骨高聳,招風耳,尖下巴,下巴上還有一縷山羊鬍。
頭上帶著火車頭的長耳短毛帽子,帽子的兩隻大毛耳朵被布條緊緊的勒在下巴頦下面。
身上穿著黑色老式斜襟大棉襖,因為棉襖的扣子扣的不緊,為了不讓棉襖裡面進風,老頭把棉襖從新斜著掖了兩層,用幾根乾草扭成的草繩將棉襖從腰間給捆住了。
下身黑棉褲,褲腿用黑布扎的緊緊的,黑色鞋幫帶眼的棉靴子,外面還套了大草靴,草靴子下面綁著高高的木屐。
他這一身打扮,是這個年代的所有老人的典型穿著;他這還算是好的,有些貧困人家的老棉襖老棉褲,都是補丁摞補丁,一條棉褲,能穿十幾年。
老頭此時正搓著手哈著氣,一個勁兒的對馬克誇讚李飛陽,“小馬啊,你說這飛陽是咋想的?他咋這麼大本事?他咋就知道今天會下大雪?不然平常人誰能種這麼多白菜蘿蔔?幾百畝地啊!他也真敢幹?這要是沒人要,這幾百畝的白菜蘿蔔可就都爛在地裡了!”
馬克也是兩手籠袖,凍得圍著桌子直蹦躂,搓著耳朵道:“其實我們老大也不知道今年會下這麼大的雪,而且下的還這麼早。他本來的意思是想種點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