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客廳稍等,我去倒杯水,然後叫醒她。”
“需要幫忙嗎?”
鹿塵禮貌地微笑,擺擺手,說:“不用。房間裡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不會打破杯子。”
言至澄點頭表示知道了,回到客廳,剛在沙發椅上落座,手機就響了。
是條簡訊。私家偵探終於有了回覆:何先生,您委託我們調查的鹿曼君女士已找到,接下來您定好時間,我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商榷。
言至澄心想,這幫人辦事效率不高,我已經見到了人他們卻還不知道。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實話實說了。他回覆了一條:好的。我這兩天有事要忙,後天上午再聯絡你們。
他將手機裝回上衣兜,鹿曼君已經走了出來。
“你來了。”
“嗯。”言至澄站起,微微躬身致意,“打擾你休息了。是小夜打電話給我說你病了,所以我直接趕來,有什麼可以幫到的你儘管開口。”
鹿曼君不煙不酒,但是此刻面色發青、一臉病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六七歲不止。人也十分的疲憊,再加上藝術家的衣著和氣質,彷彿是跟外界隔絕了太久,視線也不聚焦,一副神遊的感覺。
“客套的話就不必多說了。”鹿曼君裹緊了身上的羊毛披肩,“你不是請了私家偵探一直在找我嗎?”
言至澄仍然站立不動,心中湧起滿滿的傷感,“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不過看你身體不適,過一兩天再談也無妨。”
鹿曼君沉默了片刻,“你來找我是為了問當年的事情?還是想讓我去拜祭一下故人?”
“我要確認一件事情——”言至澄坐到了鹿曼君對面的沙發上,神情極為認真,“我想知道你和簡若愚是什麼關係?她是不是你的女兒?”
這下輪到鹿曼君詫異了,“簡若愚?她又是誰?”
“媽媽,你除了我,還有別的女兒嗎?”
鹿塵捧著水杯,站在距離沙發不遠處起居室的門口。她已經換掉了身上的長款白色大衣,穿著一件藍紫色的針織連衣裙,更襯得膚白勝雪。眼仁雖是一動不動的,但那目光卻像是直直地射了過來,言至澄不由得避開了鹿塵那並不具有視覺功能的“注視”。
“媽媽只有你一個女兒。”鹿曼君斬釘截鐵地答道。
“你確定你真的不認識簡若愚?”言至澄內心湧動著喜悅,嘴上卻毫無自信地繼續追問,“我大哥曾經跟我的姨母說過,當年他和你關係匪淺,可能會……”
鹿曼君打斷他:“可能什麼?可能會有個孩子?你不要這麼善於幻想好不好?我雖然很喜歡何錫堯,和他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我沒有給他生過孩子。另外,我還得謝謝你們家派到我就職的美術院去鬧事的人,沒有他們當年的激將法,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言至澄搖了搖頭,“我父親跟我講了他做過的事,那些陳年舊事,過去的就過去吧。我代他向你道歉。雖然這個歉意晚了二十年,但我希望你接受。”
“既然你都估計到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鹿曼君的眼睛亮了一下,“只是為了道歉?”
“除了道歉,我想和你聊聊大哥這個人。他這一生,正式交往的女孩子只有你,從我父親派人逼走你之後,我大哥他再也沒有和誰戀愛過了。”
“還有這種事?”鹿曼君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睛。
“我大哥始終忘不了你。你們當年的合照他一直儲存完好。”言至澄說,“遺憾的是,他有生之年不能再和你相見,所以,我想請你方便的時候去拜祭他。”
“我會的。擇日不如撞日,下午雨停了你帶我去陵園。”
“謝謝你,方女士。我也算幫大哥完成了他一個心願。”
言至澄誠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