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神經性消化不良的症狀,下班前一小時,她忽然覺得腹痛難忍。從衛生間回來,她撥了個內線給dan,輕聲問:“喂,美女,你沒有不良反應嗎?”
dan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幾分鐘的工夫,她就給簡若愚送來了一瓶尚未開啟的黃連素片。“喏,趕緊把藥吃上,一會兒就見效,否則的話,你晚上別想順利乘飛機回家看兒子了。”
八點起飛,深夜十點半降落。
簡若愚在飛機上只敢喝熱飲,幾杯白開水下肚,才總算覺得舒服了許多。
臨出公司前,dan囑咐她:“susie,你這身體,如果換了水土和飲食,一定要多加註意。得腸胃炎可不是小事。身邊帶些特效藥吧,以備不時之需。”
坐上機場大巴,簡若愚望著車窗外的夜色,絲毫感不到倦意。一想到小熊撲到懷裡、毛茸茸的頭抵住自己的肩窩、再送上一個溼漉漉甜滋滋的香吻,她心裡就充滿了歡喜。
“寶貝兒,媽媽就快和你見面了。姥姥說你這些天睡得晚,說不定這會兒你還醒著呢……”
下了車,只需步行幾百米就是父母居住的小區。
簡若愚健步如飛,急匆匆地跑進大門、跑上樓。本想摁門鈴,一看時間已晚,擔心會叨擾鄰居睡眠,所以她掏出配好的鑰匙,自己開了門。
“爸、媽,我回來了——”
然而,眼前的場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沒有家人齊聚一堂的歡聲笑語,也沒有溫暖的等候燈光。她愣在門口:屋裡黑著燈,寬敞的客廳空無一人,只有如水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地板上,把她的身影拉得很細很長。
“爸、媽、小熊?”
她的手顫抖著,忙不迭地依次推開主臥、次臥和書房三個房間的門,卻仍然沒有找到父母和孩子的蹤影。
天哪!
她抬腕看錶,十一點半,這麼晚了,他們會去哪裡了呢?
匆匆開啟沙發旁邊落地燈的開關,簡若愚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機撥打父親的號碼。一聲嘟音之後,竟然是那個讓人生厭的錄音在應答:“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一種不祥之感籠罩上了她的心頭。
每次週末從北京回家,她買好了票都會提前和父親通個電話的。今天卻是個特例。因為中午吃了異邦口味的飯菜而導致腸胃不適,她完全忘了這個約定俗成的習慣。
爸和媽會不會帶著小熊去親戚家串門了呢?
簡若愚腦中又冒出一個念頭,她趕忙起身,翻找出母親放在三屜桌裡的通訊錄,準備把所有親戚的電話挨個撥一遍。剛摁下舅舅家座機的前三位數字,忽然,外面響起了篤篤篤篤的敲門聲,很急,同時似乎還有人交頭接耳的低語聲。
她喜出望外,衝過去拔掉保險栓,嘴裡還一面叨咕著:“真是的,都半夜了,你們還帶著孩子出去……”
門一開,門裡門外的人都吃驚不小。
簡若愚望著手持電筒、臂帶袖標的兩名小區聯防隊員,不覺愣了:“王伯伯、馮大哥,怎麼是你們?我還以為是我爸我媽……”
老王豪爽地笑了,饒舌地說:“小魚啊小魚,你這個丫頭,也不吱一聲就大半夜地跑回來。我們看到你爸媽家這扇窗戶裡面的燈突然亮了,還以為竊賊入室……唉,還好,虛驚一場。我們裝備的電棒早就壞掉了,要是遇見小偷,怕是凶多吉少……”
“打住,王叔,您扯遠了。”心寬體胖的大馮也笑了,他麻利地抹了一把臉,揩掉額上的汗珠,說:“您看,我蘇叔果然料事如神,他說小魚肯定這週末到家,還就真的回來了。”
老王點點頭,“是啊。”
簡若愚一顆心便懸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