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這人似乎平日並無仇怨,看他的樣子對自己的身份倒很是在意。他略微有些想不通,摸了摸懷裡的荷包,告誡自己要忍耐後便沉沉睡去。
佘徵勳本以為辰軒出於羞恥絕不會站在營門口任人觀瞻,出乎他意料的是辰軒不但在第二天站了一整天崗,而且在換崗的時候來找自己。
他以為辰軒是來興師問罪的,於是在把辰軒迎進大帳後,在禮數上做了個周全。只是在心裡仍在想著對策。
沒想到辰軒一進帳就遞給他一幅東西。他接過展開一看竟是一張地圖,但是上面被人用炭筆標註出了赫赫軍營的詳細地址,背面還有軍營的大致分佈和估計人數。
“這?”他抬起頭問。
“這是昨天找到的赫赫軍營的具體位置,他們搜尋的很嚴,我是從這裡潛過去的。”辰軒說著用手指了一下地圖上本是一片平原的地帶,又說:“這裡的地圖有誤,有幾個小丘陵,還有一條小路直通赫赫駐紮的山上。本來想昨天把這個給你,睡著了被我給忘了。”他本來平時就沒有架子,此時更是顯得一片平和。
佘徵勳略有些詫異道:“殿下為什麼把這給我?”
辰軒看著他,淡笑道:“我不知你因何不喜我,只是事關黎民蒼生,你知道該怎樣做的對不對?”
佘徵勳怔了一下,辰軒是想把這份功勞讓出來。見辰軒已然向帳外走去,他反應過來馬上衝著辰軒的背影喊道:“有勞殿下了。”
辰軒也沒回頭,只是自顧自的站自己的崗去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
佘徵勳立刻派人順著辰軒指的路去檢視,發現赫赫軍營後親自帶了一萬人馬前去偷襲,結果將赫赫又向北驅出了三百里。
只是這樣一來,赫赫的三路大軍提前集結,捲土重來迎面便對上了北疆大軍所在的附子關。
佘徵勳近幾日已經沒空管辰軒的事,他忙著思索著對付赫赫的對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過眼。
辰軒倒是繼續做著他的閒散人員,只是一次看見北疆計程車兵有人帶了一種很小巧的酒壺,方才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
當天晚上他就跑到佘徵勳的大帳去了,佘徵勳這次倒是很痛快的叫他進來了。
一進帳他就詢問佘徵勳有沒有什麼辦法了,見他刻意的回答說沒有後也不以為意,只是把自己的主意和他說了一下。
“這幾天刮的都是東南風,天氣又很乾燥,倒不如用火。”
佘徵勳想了想說:“這個主意我不是沒想過,只是赫赫人長於草原,對於火災防範意識甚強,只怕到時候這火點不起來。”
辰軒又道:“這個計策的關鍵在於火的用法,普通的火固然不行,但是如果製成火藥埋於路上,再派人佯裝防火,赫赫是流動行軍,多沒有城池作依託,混進去不是特別困難。引得赫赫軍隊至此,一切不就可行了嗎?”
佘徵勳又仔細想了想才說:“火藥倒是不難弄到,只是這派誰去好呢?”他故意把話說在這兒,是想讓辰軒主動攬下。
辰軒看著他,笑了下說:“你若是放心,我去。”
佘徵勳聽了這話開始還不同意:“這個差事很是兇險,弄不好的話自己會觸了火藥,那就全完了。太子殿下還是慎重考慮。”
辰軒道:“我的身份特別,去做誘餌正是合適。”
他只是象徵性的勸了勸,見辰軒堅持便不再多說,默許了,只是心裡始終有些不是滋味。
辰軒在走出大帳的時候,方才回頭,對著佘徵勳道:“你也不必糾結,此事是我自己要求的,怨不得別人。”他頓了頓,似是自嘲般說道:“反正想我去死的人也不多你一個。”
佘徵勳看著辰軒離去的背影,竟然感覺到有一種被人看破心機的尷尬,難道自己真的要他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