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手,我們才剛走近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尿臊味。我和沈承把偌大的工地繞了個遍,都沒能找到大家看到的那東西。我們在搜查的時候,順便勘察了地形,工地四周用臨時搭起來的牆圍住,但是出口卻不止一個。
在工地的後方,還有一道小門,門半掩著,推開門之後,我們發現工地後方是一片雜草叢生。
“那個人應該是從這裡進到工地裡的,裝神弄鬼結束之後,應該也是透過這裡離開工廠的。”沈承說道。
我點頭,贊同沈承的話。大家施工和休息的地點都離正門比較近,如果他往正門進出的話,不可能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正門前的路段沒有安置監控攝像頭,更不要說工地後方這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了。
就算大家發現那個人的身影追上來,他竄進草叢的話,大家也很難再尋找到蹤跡。
沒一會,我們繞回了屍體現場的那棟大樓。沈承把手電筒舉高,陰暗的大樓在手電筒的長光之下,顯得更加幽森恐怖。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已經被警方做了標記,看到人形的圖案,我又想起了死者死亡時候的悽慘模樣。
屍體距離大樓還有幾米的距離,沈承沒作猶豫,工地裡唯一還沒有勘察過的就是這棟大樓內部了。他要進去看看,順便再去十三層,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作案過程的蛛絲馬跡。
跟隨沈承進入大樓,我們從一層開始,慢慢地往上爬。我們的速度很慢,夜太幽靜,每當我們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那聲音都要在大樓裡迴盪很久。從一層到頂樓,我們還是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隱匿在大樓裡。
“或許,鬧鬼的傳聞是兇手為了清空工地並迷惑警方的而製造出來的,殺人的目的已經得逞,所以他不可能再待在這裡。”我對沈承說道。
沈承一笑:“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相信鬼神之說。”
我反問:“難道你相信”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我沒有說我不信,只不過我不怕而已,是人抓人,是鬼抓鬼。”
沈承說完,從頂層往下走去,我對著他的背影:“沒想到你也是裝神弄鬼的人。”
沈承讓我想起了剛認識沈諾那會,在那條老街被燒燬的房子裡,沈諾的舉止異常恐怖,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沈諾那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肯跟我說。
沈承止住腳步,他回頭頭,我手裡的手電筒燈光正好他在他的胸膛上,餘光之下,沈承的臉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我是一個早就已經死了的人,但是我又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你說這是為什麼”
沈承說完,還將他的袖子捲了起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大面積燒傷再次印入我的眼簾。沈承的話裡帶話,他明顯是想說他在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中死了。但是這絕對不可能,那裡的居民說,四具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被抬出。
就算大火沒有將他燒死,以現有的科學技術,他身上的燒傷也不可能被去除,死而復生,神鬼之說,更加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沈諾不是那條老街裡的沈承和沈諾,或者說,大火燒死的是其他人。
“你想說什麼”我沉聲問道。
沈承把袖子放下:“等你贏過我再說吧。”
沈承頭也不回地往下走,之後,我們又來到了第十三層,鑑定科的人員已經將現場的痕跡都提取回去了,鑑定報告應該要天亮才能出具。
來到這裡,困擾著我的問題再度閃過腦海:兇手是怎麼將大石推下並精準地砸中死者的,而且,當時是晚上,工地裡沒有任何燈光。
高樓之上,風很大,冰冷的感覺刺激著我的大腦,我和沈承都站在樓層的邊緣,手電筒的光束不強,光束到達一層的時候,只亮起了一點點的黃光。就是這麼一照,我和沈承同時發現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