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納說。
埃德加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開心。
“那麼那個人也不會是我。”他說。
於是溫納慢慢把魔杖收了回去。
她向埃德加告別,路過熱鬧的斯萊特林休息室,大家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回家的事宜。
溫納回到自己的房間,走到窗戶邊。一口氣憋在胸口,怎麼吐都吐不出來。埃德加的話就像披了一層濃重的黑影,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她慢慢轉過身,餘光瞥到了床底那個硬邦邦的銀色身影,那是她在禁林邊撿到的一條蛇,溫納這些天一直在用它練習魔咒。
然後溫納猛然想到她在撿到這條蛇後,湯姆的異狀。
溫納的心突然激烈地跳動起來,她的目光看向桌上厚厚的一沓資料。為了研究一忘皆空這些咒語,她錯過了很多集體活動,而現在,她也決定放棄這個惡毒的咒語,不對埃德加使用。
但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這個叫一忘皆空的魔咒為什麼這麼熟悉?最後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她走到床邊,讓自己四肢舒展躺在床上,可激烈跳動的心就像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一樣,讓她額頭冒汗,喘不過氣。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溫納在床上躺了很久,雙眼直直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起初她的視線很模糊,但漸漸的她看到了那些在陽光中跳動的灰塵。這就好像她的記憶被強行掰掉了一角,矇蔽了她的心神,而現在她把那塊被掰掉的奪了回來。
她都想起來了。
溫納想起自己在孤兒院的生活,每天只能吃一塊硬邦邦的黑麵包。想起每天都要給科爾太太買香菸,想起比利的那隻白色小兔子,想起湯姆鼻子下流出的紅殷殷的血。也想起了收養她的威斯伯爵,成為威斯家繼承人的古怪魔法,收到入學通知書,被分到斯萊特林,認識了埃德加,他給她搶座位。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感覺自己的手腳是那麼的陌生。
溫納開啟門,佩拉歡喜的聲音直衝她的耳朵。她焦紅色的頭髮是那麼的美麗,搭配著漂亮的綠眼睛,還有藍色的長袍,就像一顆五彩繽紛的聖誕樹。
“溫納,你想聖誕節來我家玩嗎?”她興沖沖地說,把一封雪白的信扔到她懷裡,還得意地衝她眨眼睛,“一定要來哦!”
溫納僵硬著身體收下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真蒼白。”佩拉發現了溫納的異狀,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溫納盯著她一會,慢慢笑了,她全身的肌肉逐漸放鬆,然後溫納用手捂住眼睛,含糊地說,“昨天學習學太晚了。”
佩拉打趣了她幾句,像花蝴蝶一樣飛走了。溫納把手從眼睛上緩緩挪開,她站在背後看著佩拉翩翩鑽進人群,把手上的邀請信一個一個發了出去。
溫納看了很久,突然冷冷地笑了。
然後她低下頭,看了眼雪白的信封,慢慢往斯萊特林的二樓走去。
坐在陰影裡,溫納揮舞魔杖,衝一個杯子唸了句記憶中的咒語,那個杯子顫了顫,慢慢變成了一顆紐扣。
她從桌子上捻起那顆紐扣,銀綠色,小巧,美麗,在柔和的燈光下折射著美麗的光芒。
她覺得自己很喜歡這兩個顏色。
溫納在原地坐了很久,很多記憶重新湧入,她也一一互相聯絡貫穿。她想起了是誰攻擊了她,也知道萊斯特蘭奇是冤枉的,自然也明白奎克和埃德加是替罪羔羊。她想起了那個把湯姆當做寶貝的佩拉,還有那麼多崇拜湯姆裡德爾的斯萊特林們。
她想起了那隻被湯姆血淋淋分/屍的兔子。面板被閃著寒光的小刀慢慢切開,露出血肉模糊的骨骼。青色的筋脈被殘忍地挑斷,露出細密像網格狀的肌肉組織。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