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慘叫一聲,淌出了血來。
孤將她死死地按在青銅案上,她毫無翻身還手之力。
她極能隱忍。
一個極能隱忍的細作。
她極力隱忍著不肯發出聲來。
她越是極力忍耐,孤越是要扯緊她的髮髻更為蠻橫地索取。
她在哭。
她的胸脯被死死壓著,那青銅案上的紋理都刻進了她的身體。她的眼淚一串串地落到案上,聚成一堆,向四周漫延淌去。
孤用馬鞭笞了她,命她像尋常的女人一樣喊叫。
她有極硬的骨頭。
她死死咬唇,不肯從孤。
不從,便笞。
細作便不怕疼了麼?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麼?
她忍不住哭出聲來,一出聲便是抑制不住的呻吟。
是,得叫。
就只做個女人,不做魏人的刀刃,不做扶風的暗樁。
得叫。
得叫。
縛於背後的手早就變了色,傷口亦隨孤每一次的撞擊被繩結反覆磋磨,已然血肉模糊。
那便血肉模糊。
是細作該受的。
她數次昏迷,又數次被馬鞭笞醒。
孤要懲戒她,要調教她,要馴服她。
馴服這野馬。
馴服這狸奴。
馴服這不聽話的狼犬。
她清醒時求孤賜死。
呵。
死?
死還不簡單,死是這世間最容易的事。
若輕易就叫細作死了,那人人都能去幹細作了。
她這身子,實能一用。
孤要用。
不必求什麼心,只用這灼人的容器。
直至東方已白,孤才起了身。
孤捏住她的下頜,冷然瞥來,“睜眼看清,你到底是誰的人。”
她不睜眼,便依舊不曾馴服。
孤迫她睜眸。
她怯怯望孤,抖顫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呵。
孤不由輕笑。
既不願做孤的人,那便做個禁臠。
臠者,肉也。
一塊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