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殿下不必掛心,您還是早日回去,以免國內四殿下的人乘機作亂才是!”
又過了好久的沉默之後,殷楚雷的聲音裡帶上了點懊惱:“寒羽還是在怪我?我明明警告過公主了,也安排了人帶公主離開是非,可是誰想到她還是會出意外?你這樣怪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臣並無此意,殿下多慮了。臣只是認為,此法過於激烈,裴太子位子尚穩,那女子來歷蹊蹺,裴奎礫不是傻子,即便現在激的一時上當,難保日後生疑。況殿下國內尚未穩定,四殿下之流終是大患,當日你我定下先安內再圖外的大略,殿下怎能隨意改變?”
“哼,這女人自己撞上來一心要為她那冤死的爹報仇,以為是裴太子的人救了她,我不利用一下豈不浪費?讓她以為是為裴遠珏做事又報她的父仇何樂不為?”
“何況這女人又不知道我在這一局裡。那裴遠珏雖然位子穩,撬撬總會松的,讓他老子心裡有根刺,讓這小子沒空總來算計我,總是好的,又豈會對我國內之事無用?”殷楚雷這人說話的調子永遠那麼張狂自信。
“殿下可想過,如此做,即便內子的事是個意外,這也可能會傷害到蘭兒?您可答應過我,日後會放蘭兒自由!何必傷害到她?”
“哦!寒羽還惦記著蘭環麼?”殷楚雷的語調突然有些不虞:“怎麼這次,沒見寒羽去看看宮裡為之鬧翻天的貴妃娘娘?娘娘早產,可是讓裴奎礫差點把這皇城翻過來,寒羽不該去關懷下你那位蘭兒麼?”
“蘭兒有一宮的人為她忙,臣插不上手,自不該臣多擔心!臣認為殿下也不該在此地多留,還是早回程的好。”
“我看寒羽對蘭環姑娘如此不放心,可想過對公主不公平麼?”
“殿下什麼時候對臣的家事感興趣了?”
屋子裡很熱麼,我怎麼覺得身上被沉悶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真是吵,這兩個男人在幹什麼?
“公主!”有什麼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些欣喜。
悉唆的聲音傳來,隱約聽到謝悠然的聲音斷斷續續:“她聽到……繼續……!”
過了會兒,殷楚雷的聲音響亮地傳來:“公主對我有大恩,今日我特來向公主道謝的,寒羽,不能讓我去見見公主表示下感激麼?”
寒羽的聲音冷漠中透著涼薄:“內子無事,不勞殿下記掛,只求日後殿下行事末要再如此兇險就好。”
我感到即便所處在黑暗裡,都能感受到一種壓抑和升騰起來的氣勢,將我處在的一方小小靜地也攪得不甚安寧,真是好吵。
這兩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寒羽真是好福氣,只是不知,日後你我所謀之事一起,天下大亂,這公主,你將如何處置?宮裡那位,你又準備如何?”殷楚雷語氣越來越咄咄逼人,攪動著黑暗裡也風嘯雲湧。
“殿下只管謀這天下大事,臣之家事,殿下不用操心!”寒羽的聲音亦高了不少,在一種龍吟虎嘯裡,不急不徐卻又鶴嚦猿驚。
我感到彷彿冬風呼嘯,鋪天蓋地的壓來。
“吵死了!”我終於無法再蝸居在黑暗寂靜的一角,發出了壓抑很久的憤懣。
八十五 冷戰
“公主!”欣喜之聲大漲,“你醒了!公主醒了!”如氳什麼時候也這麼咋呼了?好吵。
我隨即感到被一個熟悉的溫暖抱起,卓驍有些顫抖的喜悅溢於言表:“想想,你醒了?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
我艱難扯開粘滯的眼,好半天反應不過來身在何處,全身猶如被碾壓過一樣酸澀綿軟,許久,我才從聚焦的眼裡,看到眼前的情形。
對面站著的是明顯憔悴的如氳,她一臉欣喜看著我,眼裡蘊著淚,這麼爽健大方的臉第一次那麼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