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到共鳴了?
她說,我是心地善良! 哪像你那麼渾蛋,冷酷無情,毒蠍心腸!
我說,我要冷酷無情就不回來了,這不還是怕你沒人飼養,孤單嗎!
她還在抽泣著說,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在外邊沒混著馬子,才又死皮賴臉地回來找你姑奶奶發洩來了。
我說,你真是這麼想的?
她說,不是我就這麼想的,是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說,那行了,我出去接著混。
說完我站起身,到門口穿上了鞋,這時候才聽見小舞又說,臉還怪小的,人家逗你玩哪!
我開門剛要走,小舞跳了起來把我抱住了,本來我是想反抗來著,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最後還是和她躺在床上了,還蹭了我一臉她的淚水。
六十九
在床上胡搞完,她趴在我的胸前問我,這幾天你在外面玩的時候,想我了嗎?
我說,想,老想了。
她說,胡說,你想我還不理我?
我說,我沒不理你,是你不理我的。
她說,我天天穿著新衣服在你面前時裝表演,就是理你了,你只要誇我兩句就好了,但是你就是不說。
我說,我說了。
她說,你說什麼了?
我說,我說你美呀?
她說,你不是這麼說的,前邊還有個字。
臭美?
對! 就這麼說的。
那我趕緊放個屁,把以前的臭味兒崩沒。
這會就剩美了。
這還差不多,唉! 昨天我那套紅裙子好看嗎?
美!
那前天那件黑衣服哪?
真美。
這還差不多,早這麼誇我多好,有你好處。
說完她就光著屁股跳下了地,從櫃子裡掏出一大堆衣服,我以為她還要一件件換上給我表演。結果她從裡面掏出了幾件,然後把我拉了起來,讓我一件件穿上給她看。我每穿上一件她就坐在床上點著頭說,嗯! 不錯! 還有點開發價值。我說,我穿啥都一樣,最好就是給我找張羊皮披上。小舞笑著說,行! 然後再給你弄個黃鼠狼皮的小褲衩,你就是披著羊皮的黃鼠狼了,專門地偷雞摸狗。我說,也行,反正我第一次偷雞已經成功了,把你給抓回來了。小舞說,你他媽才是雞哪! 不對,你頂天算只大鴨子,而且是全聚德烤爐裡的大鴨子,醜陋不堪。我穿著一套新衣服站在地下傻呵呵地笑著,心裡確實也比較高興,對這個小姑娘的心意感到高興。
七十
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我也隨著北京時間進入了深秋,惟一清楚的就是,我一直陪在小舞的身邊,小舞也一直粘在我的身邊。我們倆一天所有的事情加起來,就是吃飯睡覺,出去混,睡覺吃飯,出去混,再有也就是上趟洗手間了。在那些天裡,我沒有寫任何東西,小舞除了在卡拉OK之外也沒有想唱歌的事。但那些天,我們之間是比較愉快的,讓我覺得我的生命時光進入到一種被小舞麻醉的狀態,而且急速地退化,好像退到了好多年前的心態,每天陪著小舞瘋來瘋去的,並且在這種幼稚的狀態下我好像非常沉迷,偏離了意識,甚至忘卻了自己究竟在哪裡,對北京也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感受著北京秋日的陽光,猛然發現了一種舒服的滋味。仔細體會北京,體會北京的秋天,不去考慮偏離的思想,只對這個城市的季節,我會這樣認為,北京的秋天有一種很大氣的通透,腦袋上的藍天一瀉千里,而且很高朗,很靜遠,很明媚。從那上面灑下的陽光,讓我感覺不到陽光,只感覺到異常的溫暖與明亮。而這明亮又不刺眼,不倦人,更不煩人,出奇地柔和與親切,像是被什麼東西刻意過濾之後再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