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炎沒有回答可蘭的話兒,可蘭也沒再多問,但臉上卻掛上了笑,笑得身枝亂顫。
原來,麻雀就是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顧首長對她再好,也不過是源於一個‘權’字。
可蘭轉身離開,顧城炎則沉沉有立在屋裡,看著她的背影。
可蘭離開顧家的時候,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剛清理過積雪的馬路,又覆上了白雪,寒氣,陣陣的曦向可蘭。
北方的冬天,冷得有些滲人,眼角的淚珠,在雪中結冰。
她忽然懷念起南方了,冬天短,就連下雪都少。
在老家,雖然受盡白眼,但哪裡,有外公、外婆還將會有媽媽,只有他們,是真心疼愛她的。
夜裡。
可蘭在原先住的公寓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便打電話給顧城炎,問了自己母親如今的去向。
楊素芳,其實一早就送回了國,冷凍在軍院的太平間。
顧城炎,親自接可蘭去醫院
可蘭再次見到母親的時候,已是一具面如苦命的屍體,唯一能今天可蘭認出來的,便是她母親手中戴了數年的銀戒指。
她抓著母親的手許久,懺悔著自己的不孝,嫁給了仇人。
但她卻報不了仇。
……
屍體火化後,可蘭抱著骨灰,再次坐上了顧首長的車。
一路沉默許久,卻是可蘭先開口。
“我們離婚吧。”她垂眸,沉沉緩緩的提出離婚。
她想過了,軍婚離起來,其實不難,顧首長不願辦,就由她去辦。
顧城炎聽到可蘭的話,神色驟緊,轉頭瞅向可蘭,張口中想拒絕,目光卻又停在了可蘭手中的骨灰罈上。
“手術失敗的事,很蹊蹺,我會為你母親……”沉默許久,顧城炎向可蘭表示,手太失敗的蹊蹺性。
然話還沒說話,可蘭卻低哼了聲,不急不徐的接了一句道:“蹊蹺又如何?抹得掉曾經麼?”
一句話兒,讓顧城炎啞言,的確,再蹊蹺,也抹不去曾經,她的曾經,她的母親,是因為他而死。
沉默許久,顧城炎復而又道:“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補償麼?”說到最後,他心裡內疚,令他的話音漸小。
可蘭聽到顧城炎的話,側頭瞅向他,面色不似往常的冷峻,一臉誠肯。
但此時,她母親的屍骨都未寒,她就要和仇人在一起?
思至此,可蘭輕笑了聲,看著顧城炎道:“顧首長,你根本不喜歡我,何必這樣!”
話落,可蘭忽得勾起了嘴角的輕笑。
顧城炎聽到可蘭這麼一說,眉頭蹙起,看著可蘭的,沒有回答。
而可蘭沒聽到顧城炎的回答,卻自顧的道:“從我第一次進顧家,我就注意到牆上的照片,男孩是你,女孩我並不認識。”
“但多看幾眼,我發現,女孩長得像梁寶兒,我想,這就是你為什麼會和寶兒有段過往。”
“不過奇怪的是,你和寶兒後來並未在一起,但照片依舊掛著,所以我猜測,照片上的女孩,另有其人。”
“再後來,你問我熟不熟悉照片,記得不記得童年,我才知道,我也不過是個替身。”
“而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自打我記事起,記憶中便不存在顧首長您這號人物。”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亦不會做那個人的替身。”
可蘭說到最後,臉上的笑,變得愈發肆意。
顧城炎聽到可蘭的話,一直皺著眉頭,薄唇緊抿成線。
車子在這時,到達了可蘭住的公寓,停下。
可蘭看了眼顧城炎,轉頭欲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