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還真被黃羽翔猜對了。那四鬼叟雖然才進莊園就被人發現,但平常的武師哪是四鬼叟的對手。好在四鬼叟十年向佛,殺性卻也有所收斂,沒有真要了那些武師的小命。要是依著四鬼叟當年的性子,這會功夫,這裡已是血流成河了。
護院武士雖多,但一會兒功夫便已被四鬼叟殺得一敗塗地,直到雁山雙傑的出現,才遏止了四鬼叟的前進步伐。這雁山雙傑出道雖比四鬼叟晚,但師承天下有數的高人百敗刀王李恩,一身修為遠較四鬼叟為高,但四鬼叟勝在人多,交手數十招,竟不分上下。
經過一番打鬥,雙方都驚異於對方的實力,不由得罷手下來互問究竟。待到撇清誤會,雙方便約定先找著了黃羽翔再說。
說來黃羽翔也真是倒黴,他所進的這個莊園,正是浙江布政司長單定坤的別墅。這單定坤曾在靖難之變中出過大力,深得朱棣的賞識,眼下是朝廷二品大員,權勢滔天。他綁架別人也就罷了,卻偏偏盯上了單定坤的唯一愛女,這下正是惹到老虎頭上。
他得罪了“無雙玉女”張夢心,已是招惹得武林中人對他追擊不休,這下又與朝中大臣對上了,真是禍不單行。
那威武中年人正是單定坤,他微微皺眉一下,道:“你的事本官不管,你只要放了本官的女兒,本官便既往不咎,放你一條生路。”
黃羽翔輕輕一笑,左手在單女身上微微一用力,卻聽單家小姐輕輕呼痛起來,叫道:“爹爹!”,原來他已解開了單女的啞穴。
所謂骨肉連心,單定坤果然神色大變,道:“大膽——”他官威一發之後,卻看到自己寶貝女兒臉上流露出痛楚的神情,當下輕輕嘆口氣,道,“方明、振俠,拿下這四人!”方明、振俠正是雁山雙傑的名字,一個姓於,一個姓言。
話音未落,四鬼叟已是勃然變色,雁山雙傑也是神情一震,於方明上前一步,道:“大人——”他二人並無戰勝四鬼叟的把握,再說四鬼叟在武林中兇名赫赫,若是被他們走脫,以後伺機報復,那可是個大麻煩!
單定坤又何嘗不知。他見過四鬼叟的本事,雖然他本人不習武,但對雁山雙傑卻是知之甚深,知道四鬼叟了得。他能容許四鬼叟跟著自己在園中找尋黃羽翔的下落,一方面是豈憚這四人的武功,另一面卻有收服這四人為自己所用之心。
他此番話只是對黃羽翔的一個交待。雁山雙傑略一沉思便已明白單定坤的意思,雖然轉過身子對著四鬼叟,但目光卻沒有放過黃羽翔。
四鬼叟雖然脾氣暴躁,但畢竟也不敢輕惹官府中人,況且雁山雙傑也不是易與之輩,見他們兩個不動手,自也不會搶先挑起戰端,平白便宜了黃羽翔。
黃羽翔微微一笑,對身前幾人的心思也是瞭然於心,道:“大人,我也不會讓你難做。不如這樣,你只需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帶上令千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會放人,如何?”
單定坤大是躊躇,若放黃羽翔走人,那情勢必然會脫出自己的掌控;可要是不依黃羽翔,真要是惹毛了這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第一個倒黴的可是自己的女兒。他的目光從黃羽翔不慍不火的臉上移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只見她原本就纖弱的身體更顯煢煢弱質,俏臉上更是柳眉微皺,說不出的憐人。
“不行!”說話卻是四鬼叟中的大叟。
雁山雙傑中的於方明也道:“黃羽翔,你總也算武林中的一條漢子,怎能做這等挾持婦孺之事,不怕被江湖朋友的嘲笑嗎?”
“嘲笑?”黃羽翔心中暗道,張夢心一席話招來無數武林人士對自己窮追不已,怎麼沒有人嘲笑他們?難道非要自己被他們擒了殺了?真要是如此的話,恐怕也沒有人會分與他半點同情。
黃羽翔決不是那種自負迂腐之人,此刻大敵當前,只有身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