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傑弗遜的經驗和直覺判斷,眼前的這個左道,能在自己見過所有最狡詐的犯人中,排進前三。
一般那種外強中乾的傢伙,如同是糖炒栗子,剝開了殼兒,裡邊兒是酥的;但這個左道並非如此,“外強中乾”同樣能成為一種偽裝,你以為他是酥的,一口咬下了去,結果最核心的部分說不定硬得能崩掉你的牙。
“你認識血梟?”這是傑弗遜的第一個問題。
他沒有拐彎抹角,面對左道這種腦子轉得很快的人,單刀直入的效果更好,至少能讓對方思考的時間變短,說不定就會因此lu出破綻。
左道的急智雖不如顧問,但比血梟要強不少了,從傑弗遜嘴裡蹦出來的那五個字,足以提供給他很多資訊。
首先,關於獄警。至少在高階別關押區的那些獄警們,並非表面上看著那樣閒散。
左道心道:傑弗遜之所以會問出這種問題,一定是知道了我、血梟、和閻空有所接觸,這種情報,必然是由獄警們向上傳達的。那幫貨平時看上去除了瞎溜達和開小差以外不幹什麼,實際上,他們還是在觀察著的,也許並不是每一個獄警都在觀察,但肯定有人在做監視的工作。
其次,從傑弗遜的問題就能推測出,他對血梟很關注,也頗為了解,“你認識血梟”這個問題說得完整具體一些,應該是“你在監獄外面就認識血梟了對嗎”,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因為他知道血梟這瘋子是很難接近的,光是xing格方面的原因就在那兒明擺著。估計從血梟入獄後一個多月下來,搭句話就被他撕成碎片的人不會在少數、有沒有那種拋個媚眼兒、在他面前吐口痰而遭毒手的犯人,那就很難說了……
像我這種紙級能力者,根本和血梟處於兩個不同的層級,卻和他還有閻空很快打成一片,如果說我們是一見如故,恐怕沒人會信。域名請大家熟知
但傑弗遜不會知道逆十字的事情。因為我被捕後從未明確表示過自己是逆十字的成員,而且按照天一的說法,即便那個茶仙能從我犯下的罪來推測出我是逆十字成員,他此刻也沒法兒摻和到這件事裡來,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我被捕的訊息。
而血梟,他就更不能算是什麼逆十字的成員了,從這幾天的接觸看來,他進監獄時還不知道“逆十字”是什麼玩意兒。
因此,傑弗遜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想到我是故意進cháo汐監獄幫血梟完成越獄和營救行動的,這種事情我自己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左道念及此處,只過了五秒,這五秒間,他一雙賊眼珠子漂移不定,
ou了
ou鼻子,清了清嗓子,還在這個五平米不到的房間裡放了個響屁,然後開口說了兩個字:“認識。”
傑弗遜當時就驚了,穩重如他,也有點兒想掀桌子了。
出於本能,傑弗遜的手移到了鼻子上:“是嗎……他可是個很不易相處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是嗎?”左道開始裝傻:“沒有啊,我覺得他ting好相處啊,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助人為樂……”
“我警告你適可而止。”傑弗遜打斷道。
左道說瞎話沒有任何壓力,但他也很識時務,知道得順著典獄長的話說:“可能是他的一些行為和他的長相,會令別人產生一定的誤會吧。”
“你說的‘行為’,會不會是類似……血梟在一次洗禮時溺死了嬰兒,然後在禮拜堂把他吃了。”傑弗遜接道。
左道心想,不愧是典獄長,舉得例子是如此貼切,不過他口頭上還是選擇扯開話題:“好吧,我曾經是一名中間人,這點你應該能查到,並很可能已經去查過了。今年年初的時候,在威尼斯,我和血梟有過一次合作,當然,當時是他主動來找我的,我可沒有勇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