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份不多、到結局必定為了救人而怒領便當的黑人,難以吐槽……
還有一位,我本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竟能再見。
與神鑰的相遇確實很偶然,大約四年前,我在旅行途中走進一家鐘錶店,喊了聲桌子後面正低頭擺弄零件的老闆,他一抬頭,嚇我一跳。
自那時起,我們就重新恢復了聯絡,但他希望我不要將其行蹤透露給其他人或者政府。神鑰現在有個挺穩妥的假身份,拖家帶口,有正經營生,已然是從良了。
我自然問過他究竟是怎麼從天都逃走的,他說其實在行動之前,槍匠就事先提醒過他和血梟,暗示了天一究竟要幹什麼。當天他知道時限將至,自然就開溜了。
我又問血梟有沒有逃出來,神鑰只是搖頭,說他也不清楚。但他隨即告訴我,血梟或許早就看透了天一的計劃,逆十字中,血梟是最理解天一的人,他也始終明白自己將何去何從。
而逆十字剩下的那些人,幾乎都難覓蹤影了。魔醫史特蘭哲和玩具元帥布萊恩。馬丁,這兩個名字其實一直在安全域性的資料庫裡掛著,不過羅狐也未能找到他們。都說大隱於市,小隱於林,這兩位,恐怕得算神隱了。史大夫我不知道,但元帥,悲觀地想,或許已經死了吧,他就像是薛定諤的貓,每時每刻都可能失去生命,二十年過去,也沒半點音訊,我覺得夠嗆。
還有就是顧問顧綾姐弟倆,再算上薇妮莎吧,他們一家屬於那種在聯邦政府裡連資料都找不到的黑戶,肯定用來路不明的假身份過著小日子呢,去找混在人類裡的外星人都比找他們容易。
說起外星人……暗水的去向也已成謎,他連黑戶都不是,有沒有照片都無所謂,他可以輕易融入這個社會而不被發現,也可以脫離人類自己生存,假如他有心隱藏,恐怕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找到他。
寫到這兒也差不多了,另外就是反抗組織裡有些人和我們也有交集,但我想沒必要在這裡寫他們的事,他們中好些人都寫了回憶錄,基本都是在講那場戰爭中的故事。我隱隱感覺到這幫傢伙對我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意思,因為他們的回憶錄裡普遍把我描述得相當猥瑣,這一定是心態失衡造成的!
當然了,說是“回憶錄”,其實他們寫的都是和諧版本。人名、能力者相關,部份尚在任職的政府人員的黑歷史等等,全都得處理了才能發表,否則就不許以回憶錄的形式出版,只能以小說名義成書,並宣告書中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想看到這兒的人也等急了,放心,我還沒上年紀,不至於忘掉那兩個人。
可是,天一和月妖的去向,我確實不知道,我曾經聽槍匠言之鑿鑿地說過,這二人其實“從未分開過”。但我細問是怎麼回事時,槍匠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無法憑臆測在此記下些什麼,因為和天一有關的事,我猜不到開頭,更猜不到結局。直到很多年後,我還時常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天一這個人,到底是否存在過?
他是天上的天使?地獄裡的惡魔?他象徵了我們人類共同的意志?還是站在了人類本性的對立面?
即便我得到了這些答案,又能證明什麼?令人厭惡的就是錯誤嗎?令人畏懼的就是邪惡嗎?如果人類的對立面才代表了正確,而我們思想中的善惡觀念,才是一群在罪惡深淵中掙扎的生物自欺欺人的標準呢?
還是算了吧,想明白了這些,貧道估計就離飛昇不遠了,比起天劫什麼的,我情願染上花柳病,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最後,寫一下我自己吧,免得後世的史學家歪曲我的為人,我覺得有必要自己澄清一下。
在下左道,龍郡人士,鶴鳴山正一道於二十二世紀唯一傳人。因年少失學,禮、樂、射、御、書、數,無一精通,不學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