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十四叔又與她的兒子素昔親密,難保他們那起子人不會在十四叔耳邊吹什麼歪風!十四叔人在外,不知其中內情,萬一和皇上鬧起來了,兄弟睨牆,這絕非皇額娘想見到的場面。再者,皇額娘想,如今皇上尚且能夠容得下十四叔和他的家小。若明日真鬧起來,事態嚴重。十四叔在大行皇帝靈前做出什麼不可測之事。就算是能分出上下高低,那時得勢的一方絕對不會姑息失勢的一方。這不在皇位如何,而是無論如何都會傷及自家骨肉。現如今我和弘曆幾個孩子,還有弟妹一家子都是刀架在了脖子上,活一日,是一日嘍……”
恪寧雖心知胤禛早作好了應對之策。但如今要搬出德妃這招棋,她須得用兇險之情嚇住她。德妃雖然對小兒子偏心,但不會不慮及骨肉親情。兄弟相殘這種事,她是最不敢面對的!何況還有孫子輩們。人老了,但求平安是福。
德妃又想了想,只得又問恪寧:“依你看,明日是必要出事的了?”
恪寧故作愁雲滿面似乎有難言之隱:“兒臣有話但不敢說!”
“唉!”德妃竟一拍大腿說:“此時,你還怕什麼?有話直說!”
恪寧眼光一閃,湊近道:“此事若想得解,需皇額娘出面壓制!”
“我?”德妃搖搖頭。“朝中之事,我等不能干涉!”
“不……”恪寧把頭一別,“皇額娘已然是天子之母,這雖說是朝政,也是您的家務事!您出面管教兒子們,哪一個敢說半個不字?再說了,您若在,他們倆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要不來真格的,事情總會平息!只要保住骨肉不致相煎,剩下的事情自然無需您勞神費心了!”
德妃聽得暈暈乎乎,心中煩亂,只好又問:“那我要如何做呢?”
恪寧心中一鬆,在德妃耳邊低語了一番。
……
翌日,靈前素帳香燭齊備,眾人哭奠,哀聲不絕。一時傳進來,大將軍王進殿。眾人忽而都屏氣凝神。只見胤禵胡亂披著一件孝衣,滿面塵爽,眸中已然瞪出血絲來。一步邁入殿中。他並不看眾人,只大步來至靈前,先是呆了一呆,忽而喉嚨一動,撕扯出一聲野獸般的吼叫!“彭”的一聲跪趴在金磚地上!
“皇阿瑪,兒臣不孝!來遲了!”他粗啞的嗓子乾嚎著,眾人心中皆是等看戲的心情,此時也都跟著湊熱鬧哭起來。
恪寧跪在一眾宮妃命婦們的起首處,緊跟在德妃身後。趁他人不覺,朝胤禛處掃了一眼。見胤禛半垂著目,只冷冷看著胤禵折騰。胤禵不知是出於真心還是因自己怒火攻心,反倒真流了不少男兒淚!
胤祥在旁一動未動,等胤禵哭的差不多了,想上前去攙他,胤禛一丟眼色,胤祥定住身沒動。
那邊胤禟見無人搭理胤禵,不免起身,上前拍拍胤禵後背,在他身旁哭著勸慰。恪寧這邊見了,趕忙在一旁一扯德妃的衣裳。德妃遠遠瞅見只當胤禟在旁邊胡說,心裡焦急難耐。
胤禵喘著粗氣,邊哭邊開口道:“你們是如何做兄弟的,皇阿瑪病體日沉,我在外竟不得半點訊息,今日趕回,不能見皇阿瑪最後一面,皆是你們這些做兄弟的將我矇在鼓裡!”說著,講胤禟一把推開,又將另一邊上來扶他的胤礻我也推開。
張廷玉見狀,從朝臣中出來,在旁進言道:“十四爺節哀順變。此乃大行皇帝靈前,哭祭猶可,推搡兄弟似乎不妥!”
胤禵此時哭紅了眼,成心要鬧事。如何把張廷玉的話放在心裡。竟然怒瞪著他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我皇家的一條狗。你也敢來攔我的話?”他舉手要揪扯張廷玉,張廷玉一閃身躲開了!早有侍衛上前半攙扶辦挾制的拉住胤禵。胤禵隨身的侍衛未能進的殿中,早被外面隆科多的手下軟禁了起來。胤禵一急,怒道:“你們都是什麼東西?反了天了!在我皇阿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