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敢放肆!”
“誰放肆!”胤祥冷冷的彈壓了一聲。眾人都靜下來看著他如何說。“老十四,皇阿瑪靈前尚有嗣皇帝,皇額娘,諸位臣工!你這樣大肆咆哮,有失禮度!還敢出言不遜?”
胤禵斜眼睛瞅了胤祥一下,彷彿看蒼蠅般不屑。撇著嘴道:“你又是誰?我並不記得皇阿瑪有旨放你出來,難不成是你自己從禁所潛逃出來了?你是戴罪之人,有什麼臉面在我面前說話!”
“你又有何臉面!”胤禛終於忍不下去開口了。
一時殿中空氣都凝住了,連北風也不退避三舍,長明燈的火苗子紋絲不動,一聲些微的呼吸都聽不到。
“喲!四哥終於發話了!你穿著這一身孝服怎麼偏不做孝子該做的事情!”胤禵提高了嗓門,陰陽怪氣。
遠遠地,恪寧又一拉德妃衣襟。德妃已然駭的喘不上氣來。恪寧輕輕用手一指。原來靈帳素幡之後早隱著許多伏兵,個個手持重器。德妃看不大真切,只覺得是刀光劍影晃動,殺氣騰騰!她遲疑了一下,半轉頭瞅著恪寧。
“十四叔再無禮下去,定遭橫禍!”恪寧面無表情壓低了聲音,幾乎就是在威脅!
“我兒怎可出言無狀!”德妃忽而起身,略帶蒼老的聲音在大殿上顫抖。
胤禵回頭,此時才想起還有母親在。
“皇額娘,你不要糊塗!難道被這謀逆亂臣矇蔽了不成?”
不等他亂講,胤祥揮手,又一隊侍衛圍上來,按住他兩肩。胤禵擰著身子不肯服軟,口裡尚且亂叫:“你不是謀逆,你心虛什麼?哪道遺詔要你做嗣皇帝?你就是謀逆!你們都瞎了眼嗎?八哥!九哥!”
胤禩早知他會如此,只抱定了作壁上觀。此時他不會輕舉妄動,胤禟看他不動,自然也不理。德妃見他們果然不幫著胤禵說話。無奈,只好轉而衝著胤禛道:“你兄弟是遠道而來,傷心過度,糊塗了心。你可不能把他的話當真!”
“兒臣不敢!”胤禛忽而撩衣跪倒,衝德妃叩首道:“太后鳳體為重,無需為此擔憂勞神!”張廷玉一見,對掙扎著的胤禵說:“大將軍王帶重兵返京,兵臨城下,又在先皇靈前屢失孝子之禮,不尊太后,不敬兄長!是要謀反嗎?”他謀反二字一出口,殿內殿外“嘩啦”一下湧出許多埋伏之人,將大殿裡外封個水洩不通!刀槍劍戟全都指著胤禵的腦袋!
德妃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好懸要跌倒在地上。早被剛才默默跟過來的恪寧在後面扶住!恪寧在她身後衝胤禛些微一點頭。
“既如此,也不能念骨肉親情了!只好按大清律……”胤禛起身,眼角餘光掃著德妃說。
“慢著!”德妃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來,“孽障!還不求聖上開恩嗎!”她用盡了全身力氣衝著胤禵嘶喊著!
“額娘!”胤禵仍是不甘心。德妃渾身亂顫,上前一步,劈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你不要命了?不要額娘了嗎?”
這一耳光下去,比孩子更痛的是做母親的心。她並不想要一個做皇帝的兒子,她只想要一個能乖乖守在她身邊,過安逸生活的兒子。胤禵是她心裡永遠的寶貝。可是胤禵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母親哪怕是一句打罵。這結結實實的一下,猛然間打醒了他。
他現在是甕中鱉,砧上肉。還有能力翻過天來了麼?還是要鬧個魚死網破,留個不全屍?他火辣辣的目光射在胤禛臉上,像是一頭餓紅了眼的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