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書案上一支湖筆丟到玉景身上去,笑罵道:“你這個貧嘴賤舌的小蹄子!”
玉景一閃身,躲了過去。可憐好端端一支筆,落在錦被上,染了一片墨汙。玉景笑道:“主子要發脾氣,也不該衝著被子去!沒了這錦被,爺不來咱們這兒了,您又該起急了!”
恪寧被她騷的忍不得了,上來作勢要捏她的臉,玉景就想跑開。兩人這麼一糾纏,將床上被褥枕頭弄個一塌糊塗。玉景趕忙求饒道:“好主子你可別鬧了,奴婢知錯了。瞅瞅,這剛收拾好又亂了。”說著便上來重又鋪設。不想一翻,翻出一個小錦囊來。玉景詫異道:“這又是個什麼信物兒?兩個人成日在一處,還把這些個左掖右塞的!不怕咯著了。”
恪寧扭頭一看,並未見過這樣東西。接過來捏捏,裡邊鼓鼓囊囊的。一伸手便摸出那玉符和紙箋。玉符恪寧認得,這紙箋卻是從未見過。展開來一看,她臉色霎時變了。
玉景見她這般樣子,也不敢嬉笑了,默默立在一旁。
“除了你,還有誰進這屋子?”恪寧冷不丁的問。
玉景不明就裡,怯生生的答:“平日除了幾個小丫頭進來清掃送水。也只有奴婢……”
恪寧斜了她一眼:“你可曾見過這個?”
玉景意識到此事嚴重,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撲通”跪倒說:“主子,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奴婢一定改!”
恪寧願意相信玉景。但是除了玉景,又有什麼人會在自己的床榻附近做出栽贓陷害這樣下作的手段。而且,擺明了是要胤禛誤會自己。
“奴婢想……”玉景跪在地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那個以前奴婢真的不曾見過。不過昨天,年格格的丫頭寶珠幫著奴婢給您鋪床來著。”
“你那時可有留神她?”恪寧面無表情的問。
“因外面的小丫頭子打翻了水盆,奴婢出去瞧了瞧,她才幫了奴婢一把。奴婢回來時並未見任何異樣。但……”玉景不敢往下說,懷疑其他主子身邊的奴才,搞不好就會惹來更大的災難。
恪寧也不願意再往下聽,她捏著那張紙箋,將它緊緊揉成一個小團。
“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尤其不要讓年格格和她身邊的人知曉。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那個叫寶珠的丫頭,你找個人盯著她。”她暗啞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消失的不留一絲痕跡。“還有,讓同恩看看我前些日子給張府太夫人準備的那些壽禮都置辦齊了沒有?”
“是。”玉景應著退下去。剛出去沒多久,忽然又急步回來。
“主子,那位賣餛飩娘子的居所我們找到了。”
恪寧本還滿面秋霜,聽到這個訊息,忽然眼前一亮:“你去備車馬,我要親自去瞧瞧!”
玉景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見到這個人。
恪寧一路上急著催促了車伕數次。玉景在一旁左思右想,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到了京城西邊臨靠城牆邊下的一個小衚衕口上,馬車停了下來。恪寧跳下馬車站在巷口,卻躊躇起來。
“主子?”玉景在旁提醒她。“咱們不宜在此久留。”幾個玉景安排的人早已在此守候著。見恪寧來了一一過來請安。
“那女子就在這裡住著?恪寧問。
其中一名僕從答道:“那位娘子就在裡邊左手的那戶人家裡賃屋而居。小的們在此仔細查訪了幾日,一定沒錯。”
恪寧頓了頓,終於鼓足勇氣叩響了這一家的門環。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
“或許沒有人?”玉景問旁邊的僕從。一個年輕力壯的下人上前一推,門就開了。但院子中卻是空無一人。
僕從們進去四處尋找,未見一個人的蹤影。他們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猜不到恪寧到底想要找誰,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