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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也一樣有本事,私自調動年羹堯的人從歸化一路尾隨我們,監視我!不過,等你看過書案上那本賬冊,或許你會改變看法的。”她說。
胤禛沒有放鬆,但是心裡卻頓了一下。他扭頭看窗下梨花心木的大書案上擺著一摞子賬本樣的東西。他遲疑了一會兒,鬆開了恪寧。慢慢走到書案前,翻開看了看,沒幾頁,但是足夠使他冷靜下來,他的手僵在那厚厚的四大本賬冊上,俱是這許多年來他府中進出的賬目;還有戴鐸在南邊替他與外國商人做生意的往來賬目;以及許多他不願讓人知道的銀錢交易。他不用再往下看,看一眼就足夠讓他心似千尺寒冰了。
“不再仔細看看嗎?不怕是我拿來糊弄你?要不就是覺得我替你算的這些帳哪裡不清楚?”恪寧立在他身後,輕輕說。
胤禛一動不動,看著窗外在夜間盛放的茉莉。飄渺的香氣像是一縷無形的薄紗一樣將他的心緊緊纏死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從我覺得必須要自保的那一天開始。從我知道,你所思所想的那一天開始。我不知道你在皇阿瑪面前怎麼交代的,但是你也明白這世界上沒有皇阿瑪不知道的事兒。我回來了,他是一定會要見我的……”
“你想怎麼樣?”胤禛聽著身後這個柔弱暗啞的聲音。曾幾何時,她還是那樣溫柔又倔強的女孩子,那樣沉默鎮定的依偎在自己身邊,怎麼會轉眼間成了將自己逼到死角上算計自己十幾年的陰謀家。而且,她會將這保命的最後一張牌,用到一個野男人身上。為了那個男人,她不惜和自己徹底決裂!
“想不想讓皇阿瑪看看,那個千載勳名身外影,百歲榮辱鏡中花的四阿哥,瞞著他都做過些什麼!攢了那麼雄厚的家底,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胤禛轉過身,直視著恪寧:“你一定花了許多心思,為的是有一天用這個要挾我?”
“對!”恪寧回答的光明正大。“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知道你怕什麼?這不是很好嗎?”
胤禛沒說話,他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他知道皇宮裡有很多人都恨過這個被自己父親萬分眷顧的小女孩。大多時候,年少得意的人在紫禁城裡都是很危險的。他們往往夭折在自己的驕傲和榮耀中。但是這個叫做恪寧的女人依然頑強的活著。也許就是那種居安思危的審慎,才使她今日可以毫不畏縮的反抗自己。
“如果你再也見不到皇阿瑪呢?”他忽然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在深夜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模糊不明。
他果然怕了!恪寧在心裡冷冷一笑。“你可以讓我現在就死,如果我害怕的話,我早就乖乖回來了,我早就把白錦衾送給你任憑你處置!或者可以這麼說,我根本不會瞞著你認識這個人!如果我怕死,我根本不會活著和你在一起,我根本不會從離弦山莊逃出來回到你身邊,我根本不會……曾經打算要離開你!”
“我不怕死!你殺了我好了,我再也不用這樣痛苦的活著了,我也不用堅持下去了!胤禛,你為什麼不立刻殺了我!”恪寧忽然歇斯底里的吼起來。她本來什麼都計劃好了,可是當這個男人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她忽然無法自遏的暴怒起來!
“我憑什麼要殺你,我為什麼要讓你解脫!這些年來,你以為你自己在受罪!很好,那你就繼續忍受下去!”胤禛擰住恪寧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在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眸子裡,依稀還有當年她執拗的說,不,我怎麼會死呢?那個在蓮池邊看到自己為如宣哭泣的女孩。她依然執拗著,執拗著讓自己的心遠離了曾經。他們是再也回不到過去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怕見到彼此卻又不得不繼續相守下去的人。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在